说完这话,他便自己撞到刀口上死了。
后续这桩案子怎么查都是郑传勋自己倒霉。
秦弗回答道:“皇祖父明鉴,郑传勋之死乃是意外,不是孙儿做的。”
嘉康帝盯着他,目光阴冷:“你太操之过急了,莫不是觉得朕没几年好活了?”
“孙儿不敢。”
“朕还在龙椅上,你再敢越俎代庖,朕拿你是问!近来你的差事停了,闭府思过!”
“是。”
秦弗从勤政殿走出来,脸上平静无波。
圣上极度忌惮高家,由于高家的势力,不得不给高尊安一个国相的职位,却极力让六部九寺二十四司直接面向御前。哪怕处理国政处理得心力交瘁,也不愿高尊沾手。
哪怕是九五之尊,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劳心越多,身子越差,有什么不济,高尊作为百官之首,再是虚职也变实了。
他出手将高尊捋下,圣上其实比谁都高兴,把他叫到这来训斥不过是想告诉高家,事情是他做的,让高家将矛头对向他。
制衡之术,没人玩得比圣上更趁手。
秦弗清冷着脸回到府上,叫来了钟白仞。
郑世恩死了,郑传勋死了,高尊被撸下台,端、宁两党最大的台柱都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做到这个地步,他的毒是时候解了。
单左问道:“殿下,可现在您停了差事,该做什么?高家此刻一定紧盯着我们,您若是偷偷离开,会被抓到把柄的。”
秦弗道:“不必离府,该撒出去的人手都撒出去了,等着消息便是。”
他拿起没雕完的玉继续雕起来,眉间却始终夹着一缕深思。
所有敌人里,最棘手的是高尊,对方也严防死守,轻易杀不掉,不知他被摆了这么一道,会使出什么招数来。
他一边想着,手里的玉雕初具人形,雕画的眉眼生动美丽,是熟悉的模样。
秦弗盯着玉雕,心里一软,唇角微微上扬,继续雕下去。
革职在家的高尊并不像其他端王党的人那样心急火燎,满心憎恨,他还颇有闲情逸致地躺在躺椅上闭着眼,暖融融地晒太阳。
“大哥!”高敬用手背拍着手心,“如今我们的境况可是大大不利啊!”
说到这,身为文人,高敬也忍不住对秦弗破口大骂。
高尊闭着眼,嘴边始终噙着一丝笑:“急什么,君主垂暮,现在是否居高位不重要,重要的是新朝之时能否位高权重。”
高敬试着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忍不住:“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