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大家汗流浃背,但都是书生,怕失礼不肯打赤膊。但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年纪比较小的学弟干脆脱了上衣。
“小学兄,你也脱啊,不热啊?”
她当然热,豆大的汗珠跟雨帘一样滴滴答答。这么热的天,她不光穿了两层,里面还有裹胸布,能不热吗?
但她只能古板地说,有碍斯文,不可,不可。
大家哈哈笑,没有逼迫她。
踢完了球,大家说要去吃饭,结果却是先转到了汤泉馆,说这里的冷浴十分舒适养人,大家要一起泡一次。
她没等听完转身就溜,两个同窗使坏,从她身后扑来,想把她扛起来丢进水里。
她心里警觉,于是一个转身躲到陆昌身后,叫他们抓错了人。
两个同窗将错就错,把陆昌抬起来扔到了水里,然后哈哈大笑,没笑完就被她也推进了水里。
她也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周身被冰凉包围住了。
好冷啊,怎么这么冷?
她也被丢下水了吗?她要上去。
手脚扑腾了两下,手突然被握住了,暖暖的。
她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子向她游来。
水中迷蒙,他却如清风明月一般,面容白皙,英朗隽秀,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像风又像水一样的男子啊。
这不是她的同窗,可为何看起来这么熟悉呢?
就好像,他们早就认识了一样。
她想问,脱口却是:“你的头发乱了。”
床上的女孩迷迷瞪瞪的,睁着眼睛,两只手拽紧了秦弗的手,突然说了这句话,叫满屋子的人都摸不着头脑。
彤星趴在床边,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脆声喊了一句:“哥哥!”
谢允伯不解:“这是醒了没醒?”
钟白仞推开所有人,把她不安分的手抓住,把了一把。
“睡糊涂了而已,后面多加滋补就可,药膏一天三回,半个月皮肉就会恢复如初。”
他放下手刚要走,许澄宁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白胡子。
“哎哟哟哟!”
钟白仞痛呼,许澄宁还在发愣。
“老伯,你的头发,为什么长倒了?”
钟白仞年老,难免谢顶,顿时听得直翻白眼。
“我乐意!”
他抢过了自己的宝贝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