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韫弯腰呕了出来。
她认出来了,那其中两个是她派到西境的探子!
所以之前她得到的消息是假的!都是假的!
除了谢琼韫的探子,剩下的全都是宁王的,死状惨烈。唯独脸部完好无损,似乎为了让他能认出是自己的人颇费了一番心思。
宁王恨得不行!
是秦弗!是秦弗!这就是秦弗的作风!
箱子重新抬了出去,押银的人也直接在外面杖毙了。
宁王心情不佳,看谢琼韫还在吐,摆摆手:“不是小产没多久吗?回去歇着,往后的请安也都免了,有空多陪皇后说话。”
他不容拒绝地,将谢琼韫赶回了后宅。
谢琼韫脚步略显沉重地往回走,路过花园时,还是忍不住揪了一把花枝,打落一片娇嫩的花瓣。
雨露小声宽慰:“太子妃,您别伤心,您还有老爷和少爷呢……啊!”
谢琼韫狠狠一掌将她掴倒在花丛里,平常温柔娴静的脸现在结着一层冰,两眼充斥着可怕的怒火,目之所及灰飞烟灭。
雨露害怕得浑身发抖。
云霜则低着头,默默站在一边装死。
雨露太蠢了。
太子妃这么要强要脸面的人在奴婢面前失了颜面,她非但不装作没看到没听到,还敢出声安抚,这是往太子妃心口上捅刀子啊。
云霜默默祈祷不要殃及自己之时,谢允安和谢容斐来了。
“韫儿,听说陛下发了脾气……这是怎么了?”
谢琼韫兀自整理袖子,没有说话,云霜机灵地回答道:“回相爷,雨露刚刚路没走好,摔了一跤,太子妃正要给她传府医呢。”
谢容斐皱眉:“笨手笨脚的,怎么伺候太子妃?下去!”
转头又对谢琼韫道:“妹妹平常对奴婢不可太仁慈,久了奴才都要惫懒了。”
谢琼韫道:“妹妹受教了。爹和哥哥怎会来?”
谢容斐不够细心,谢允安却是一眼看出了女儿的委屈与逞强,猜到她定是被宁王迁怒了,心里一叹,软声道:“韫儿,你身子弱,平常多待在内宅歇养吧,这外面的事有爹爹和你哥在呢。”
虽是关切之言,但话里的意思竟跟宁王说的一模一样。
谢琼韫脸色冷下来:“父亲是嫌女儿给你们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