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弗殿下回来了,她为大魏做的一切,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公开?
韩芳永心疼得都要碎了。
韩清辞忙帮他顺气:“祖父别激动,小表妹的冤情得以昭雪,是好事啊。”
“是好事,是好事,”韩芳永滚下一滴泪,“好事多磨啊。”
谢老国公在看完文章后,便垂下了手,默默无言。
谢容铭道:“祖父别担心姐姐,大哥来信说了,姐姐确实没死,现在好好的,外面的人没有乱说话。”
乱说话……
是啊,外面的人太容易乱说话了,弄得他现在什么都不敢信了。
谢老国公招手示意他上前,谢容铭听话地半跪在他跟前。
谢老国公把苍老的手放在谢容铭头上,慢慢道:“铭哥儿你记住,以后不管是读书、做人、做官,千万不要人云亦云,真相得你自己去找,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要轻易论判是非黑白。”
谢容铭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嘶哑颤意,祖父的衣摆上有一点深色的湿润。
他现在大了,明白那是祖父对他流落在外的亲姐姐的心疼与愧意。
“孙儿谨遵祖父教诲。”
许澄宁这几天进出总会莫名其妙得到一些友好的问候,住的地方还时不时收到一些瓜果点心,指名道姓说是给她的。
其中一个夹了张字条,上面写着:“我骂过你,对不起!”
直到她跟表姐出了趟门,路上有人指着她大喊:“许澄宁!她是许澄宁!”
然后一大堆人围过来,把路堵得水泄不通。
云九都差点要动手了,却听见他们道:“许状元,我们现在才知道当初误会你了,原来你真是靠自己本事考上状元的!”
哦嚯,许状元?许澄宁微微挑眉。
“我们也是听说书的乱说的,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所谓墙倒众人推,一个人只要有了可供众人诟病的地方,那接下来什么脏的臭的离谱谣言都会层出不穷。
而许澄宁因为是古往今来第一人,知道的人更多,谣言就更夸张了。不仅说书的在说她,民间还有影射她的戏文,把她当个丑角儿,讲一个出身卑贱却心比天高的女子,十年如一日地机关算尽混到状元功名,在几个皇子皇孙间恃色游走,最后被刚正不阿的朝臣揭发,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
戏的最后,借一位大家闺秀之口说出「女子应当安分守己,冰清玉洁,野心越大,越不得好死」的结论。
老百姓都爱看这出戏,别人风头过了也就过了,许澄宁却拜这出戏所赐,至今还是臭名昭著。
许澄宁不知怎么突然风向变了,她没有作声,拉着韩清悦回了住的地方,然后再让云九出去打听来龙去脉。
“是你帮我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