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冷眼看着周舍,她可不会这么容易的被旁人的眼泪所打动。至于周舍掉的这些眼泪里,到底有几分真情,想必也只有周舍自己清楚。
白氏沉声问道:“绿意很久都没有再去找你,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老夫人说的是,当绿意突然不来找奴才了,奴才是有些奇怪。可后来,奴才想到在绿意失踪以前,绿意曾经告诉过奴才,她不想和姐姐红情在一处当差,所以想先回家一段时间。奴才以为绿意是为了避开红情,才没有来的谢府。所以奴才后来也没有在去找过绿意。”
“就算你这些能自圆其说,那我且问你,你可知绿意已有身孕之事吗?”
“绿意有身孕了吗?这个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若是知道绿意有了身孕,是断不会让绿意离开的。”
“你满口胡言乱语,定是你知道绿意有了身孕,而你又不愿休妻,所以才杀了绿意。”一直躲在帷帐后的红情是再也忍不住了,她不顾丫鬟的阻拦,从帷帐后面冲了出来。
“红情姑娘,我知道你痛失妹妹心中悲痛。但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污蔑我shā • rén。你若是坚持认为是我杀了绿意,你就拿出证据来,我愿意陪着你去见官。”
红情用手指着周舍,嘴里不停咒骂道:“周舍,你杀了我妹妹,你不得好死。你那日和三小姐在房中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明明是你杀了我的妹妹。”
白氏听到其中还有些谢婉的事,不禁问道:“这和婉儿有何关系?”
“老夫人不知,奴婢将绿意失踪之事告诉了三小姐,三小姐同意会替奴婢问周管家妹妹之事。而奴婢听到三小姐和周管家的对话也实属巧合。三小姐看奴婢一直为找不到妹妹而忧心,便允许奴婢回家陪伴父母几日。只是就在奴婢要回家的那日清晨,奴婢忘记有件事要告诉小姐。所以又折回三小姐厢房,恰好听到了三小姐提醒周舍,让周舍以后当心奴婢。若是周舍问心无愧,三小姐何必要提醒周管家小心奴婢。”
白氏定定的看着周舍,“对红情的话,你作何解释?”
“老夫人明鉴,这纯属是红情对奴才和三姑娘的污蔑之词。三姑娘是问过奴才,但并不是红情说的那样。那日三姑娘告诉了奴才绿意失踪之事,奴才心中非常难过,也非常内疚。都是因为奴才没有处理好此事,才导致她们姐妹不合,都是奴才的错。三姑娘嘱咐奴才一定要找到绿意,也算是全了她和绿意主仆一场的情义了。”
“你一派胡言,那日你和三姑娘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红情情绪很是激动,若不是身边有丫鬟拦着,她都能扑过来和周舍打到一起。
“老夫人也知道,红情在三姑娘身边伺候多年,三姑娘对红情也是照拂有加,红情往奴才身上泼脏水奴才可以不介意,可她却不顾三姑娘往日对她的恩情,竟然如此污蔑三姑娘。”
“还请老夫人明察,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撒谎的是周舍,他为了逃脱罪责才如此歪曲事实。”
“奴才念在红情失去了妹妹,心中悲痛,奴才不和红情计较。但不管怎么样,红情也不能如此忘恩负义的往三姑娘身上泼脏水。”
周舍知道红情急于想将他治罪,所以周舍抓住了这一点,便将红情打的措手不及。
周舍知道,人只要一着急,会非常容易掉入别人设好的陷阱里。
白氏见红情现在如此失态,便让人将红情先带了下去。
白氏倒一时没有从周舍的话中找出任何纰漏,也就只能先将周舍放回去。
周舍在踏出福安堂的时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周舍知道,自己今日算是蒙混过去了,可明日要怎么应付呢?
“那个周舍你怎么看?”白氏躺在榻上,宁嬷嬷替白氏按揉着额头。
“奴婢倒是什么都没有瞧出来,周舍说话是有理有据,有条不紊。”
“你没觉得他太过冷静了吗?”
“老夫人这么一说,奴才也觉得,这个周管家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日似的。”
“所以他绝不会是他口中说的那般清白无辜。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婉儿竟然也被牵扯到了里面。”
“这也能够理解,周舍本就是苏姨娘带进府里的,他自然会和苏姨娘与三姑娘近一些。”
“你是相信周舍还是相信红情?”
“若说是这两人,奴婢谁也不信,奴婢只相信证据。”
白氏明白,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没有证据,所以周舍和红情才会各执一词。
翡翠打听到,新儿在清芷苑的指责就是负责打扫庭院。清扫庭院看着轻松,实则每日都要早起,丫鬟们需要在主子起来以前就将庭院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