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元若无旁人般露出促狭笑意,“不忙,你尽管来打扰。”
雅嫔见状马上插了一句,“娘娘真是好福气,皇上惦念娘娘,嫔妾时常都会听皇上说起娘娘的名字,可见皇上对娘娘情深义重。”
“是啊,皇上对本宫是真心情深义重。”十七眉峰一挑,话里有话,“这种情深义重,旁人怎么比得了呢?”
“娘娘说的不错,旁人都入不了皇上的眼,只有娘娘能得皇上欢心。”雅嫔靠近十七,有些羞怯和憧憬,欠身道,“嫔妾自知资质平庸,想要和娘娘交心的话,只怕娘娘也看不上嫔妾,但是嫔妾还是要说一句,请娘娘把嫔妾当妹妹看待吧,嫔妾以后也会把娘娘当姐姐看待,凡事都为着姐姐好,不知道娘娘要不要嫔妾当妹妹呢?”
十七看着雅嫔欠身,盯着她梳得整齐又插着红珠宝的发髻,心中对她真是讨厌至极,她故意让雅嫔屈着膝盖等了一会儿,才道:“雅嫔哪里的话,雅嫔长得俊俏,又会说话,很得皇上欢心,既然要和皇上做朋友,怎么又要认起本宫当姐姐,本宫可是受不起这份心意,更收不下你这样出色的妹妹,不然别人一对比,本宫被你比了下去,本宫就会不开心,本宫不开心,就会对皇上撒气,皇上受了本宫的气心头不爽快,就对雅嫔你没有好脸色,到时候雅嫔得不偿失,还敢不敢认本宫这个姐姐呢?”
雅嫔没料到十七一口气说这样多,句句都像在羞辱她,她又反驳不得,唯有看向顼元,大眼睛里都要溢出颗颗眼泪。
顼元拉过十七的手,笑道:“姐姐妹妹这种关系,要是你不喜欢便不要认吧。”
顼元的话无疑打了雅嫔的脸,雅嫔吃了一肚子气,更是委屈地瞧着顼元,轻声细气道:“是,嫔妾说错话了,惹了俪妃娘娘生气,嫔妾的嘴真是笨极了,还请娘娘不要生气,原谅嫔妾罢……”
十七冷笑一声,把难题抛给顼元,“皇上要本宫原谅,本宫便原谅,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顼元困在两个女人之中,一个头两个大,雅嫔身后有长安将军,手握兵权,可是他又不舍得十七介怀,便道:“雅嫔无心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要是你真的在意,便轻罚她什么好了。”
十七被顼元这种周全的话气得无语,突然灵光一转,往顼元怀中一坐,双眼如同送秋波,更是柔情似水道:“可是臣妾就放在心上了,皇上你说怎么办呀?”
顼元也没想到十七来这一招,春心微漾,便也什么也不管了,“不原谅就不原谅吧,随你处置。”
十七得意,从顼元怀中跳起,像得胜了一般心头一松,对雅嫔道:“本宫无意罚你,只是想你记住,你身为嫔妃,自当小心言辞,你永远是皇上的嫔妃而非朋友,便不要心存妄念,自然得安守为嫔的本分。”
雅嫔咬着牙关听完,心头更恨,但是依然柔弱道:“是,嫔妾知道,自当按俪妃娘娘说的这样安守本分。”
十七满意点头,摆摆手道:“本宫也不为难你了,你先告退吧。”
“嫔妾先告退了。”雅嫔福了福,便告退了。
顼元在雅嫔走了之后哈哈大笑,“十七,你吃醋的样子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啊,怎么办呢,为了你,我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啊!”
十七背过身去,“既然你得罪了不少人,要不要惩罚我来平息他们的愤怒呢?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好了好了,我都是说说罢了。”顼元忍着未愈合的伤口拉扯的疼痛,把十七搂入怀里,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叹道,“上次一事,我知道自己是气头上,对你是狠心了些,但是我也自责了许久,你就看在我失眠到眼眶发青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十七转头看在他的眼眶,果然眼底发青,有些心疼道:“你伤口未愈合,要是还睡不好,该怎么办呢?伤口可就更难好了。顼元,你这是在逼着我原谅你呀!”
“要不然呢?你不原谅我,我就要负荆请罪了。”
“堂堂一个皇上,居然要向一个小女子负荆请罪,也不怕别人听去了笑话你!”十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便原谅你吧。”
顼元笑得像个小孩子,“那我可就要谢谢俪妃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了,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几日后,选秀册子下来了,头一份便往十七的承乾宫送去。十七看了册子一遍便放在一边,对小茹道:“册子本宫已经过目,你可以送回内务府去了。”
小茹点点头,笑道:“皇上说了,要娘娘选秀之日出席呢,凡事经过娘娘过目,亲自挑选,可见皇上对娘娘的无限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