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你势单力薄,爹会趁选秀的时候给你带进两个帮手。”长安将军心疼女儿的遭遇,恨自己无能,“爹没有定国将军的威力,能要挟到皇上什么都听爹的,而且当今的皇上和先皇又不同性子,所以爹不能明眼帮你什么忙,一切要靠你自己。”
雅嫔握紧了张禹基的手,“爹,你不必自责,女儿也不是纸老虎。而且爹不像定国将军才好,定国将军不是被先皇下令捉拿了吗?即使他投靠皇上,做皇后的女儿还没进宫就死了,他也是心灰意冷,削军权,查家宅,哪一样是落下的?女儿才不要爹这样丢脸呢!”
“好,舒雅有志气。”张禹基笑道,“你就安心休养,等春天选秀之时,爹会告诉你,谁进了宫中帮你。”
“谢谢爹。”雅嫔腻歪在长安将军臂弯里,“爹对女儿最好了!”
顼元和宜嫔一前一后地走着,把奴才们都甩开老远。宜嫔是个斯文人,即时头上戴着珍珠步摇,走起路来都完全不会嗒嗒响。
“皇上,请恕嫔妾来迟之罪。”宜嫔忽然停下,又是一个欠身道。
顼元含笑道:“你不用每次见了朕都行礼邀罪,朕和俪妃之间就没有这般规矩。”
“那是皇上和俪妃娘娘之间,皇上和嫔妾,还是论君臣比较好。”宜嫔懂得和顼元拿开距离,她道,“皇上,刚才事故发生,嫔妾全都目睹了,但是嫔妾怕只要说出真相,嫔妾会徒惹是非,还请皇上听了,便算了。”
顼元温和的说:“好,你说吧。”
“是。”宜嫔这才说道,“嫔妾看见房檐掉下来时,俪妃娘娘不顾危险上前拉了雅嫔一把,但雅嫔却挣脱了,事后俪妃娘娘还亲自蹲在雅嫔旁边拨开碎瓦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雅嫔硬要说是娘娘推的她。嫔妾不想惹是非,本想装作不知,但是俪妃娘娘对嫔妾有恩,嫔妾不忍看到娘娘受屈,所以……”
顼元默然,之后微微颔首,“你的话,朕听明白了。既然你不想徒惹是非,那朕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更不要有所忌惮。其实你的性子是俪妃喜欢的,得空你可以去承乾宫与她作伴,长日慢慢,总要相伴打发时间不是吗?”
宜嫔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冰山消融,十分温暖,顼元见了也不讨厌,便与她聊起她的哥哥司徒映风,宜嫔也爱听,说着说着就把宜嫔送回了长春宫。
到了夜晚,顼元摆驾承乾宫,宫人还想去给十七通传,他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到同心殿看看十七在做什么。他俯下身,透过窗儿缝隙往里看,十七正横躺在正殿的蟠龙宝座上吃蝴蝶酥,吃完了还吮了下指尖,心情挺乐的,看来今天的事对她一点儿影响都没有,顼元便来气,一把推开门道——
“好啊!我正烦着,你就在这里逍遥快活!”
十七被他的怒声吓了一跳,转眼看见来人是他,拍拍心口道:“我以为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怎么这么生气?要不要吃一块蝴蝶酥?”
“你把最后一块吃完了才问我要不要吃?吃什么?吃碟子呀?”顼元抢过空空如也的碟子往小茹的手里放去,恶狠狠道,“你们都给朕下去!”
小茹他们也不知道顼元发什么火气,赶紧退下去了。
“欸,怎么敢让皇上吃碟子,要是皇上要吃,肯定要去小厨房拿新鲜的嘛!”十七笑嘻嘻地拉过顼元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好替他松松肩膀,“我都听冉芬他们说了,长安将军今日进宫来,恰巧雅嫔出了事,难不成是长安将军给气你受了?”
“长安将军?”顼元白了十七一眼,似怒似骂道,“他算什么?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谁敢给气皇上受?”
“好了好了,来了我的宫殿,就不准再生气。”十七嘟嘟嘴,“要说生气,我比你更气,无缘无故就被冤枉了,可见你的嫔妃真难缠。”
顼元心口憋着闷闷的一口气,他拍拍十七揉捏的手,语气放的轻柔,“宜嫔把真相告诉了我,雅嫔受伤的确不干你事。雅嫔演这出苦肉计,无非想我把注意力分一些在她身上,但是我应对你已经没有余力了,怎么还有心力应对旁人呢?”
虽然他嘴巴坏极了,但是听进心里却是挺甜的。十七贴在顼元的背上把他搂住,无可奈何道:“只可惜你是皇上,要是你和我只是寻常夫妻,就不用增添这么多烦恼。”
顼元的脸微微侧过,指尖划过她桃粉飞飞的脸颊,碰到她鬓便散落的碎发,他心潮微动,加之她清幽的体香扑鼻,他已然有些情迷意乱,声音沙哑半分,低低温柔道:“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