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所有的侍卫都把雅嫔赏的银子从衣裳里掏出来,往丝丝手里硬塞,谁也不敢要要这烫手山芋似的赏银。丝丝气急,狠狠地跺了三下脚步,溜着跑着回去延禧宫了。
葛公公动作奇快,把谢奋带了来,侍卫不敢怠慢,赶紧打开宫门,却发现十七已经晕在了地上,无论怎样叫唤都不应。
“好烫!”谢奋接触到十七身体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喊道,“俪妃娘娘突发高热,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太医,刚才奴才听到娘娘说承乾宫食物中毒了……俪妃娘娘的高热是不是和这个有关?”葛公公猜测道。
“大抵是了。”谢奋不顾十七是不是嫔妃之身了,一鼓作气把她抱起,同时对葛公公道,“你和侍卫一同去乾清宫,把承乾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
葛公公也是个圆滑的人,一副担心被骂的样子,“奴才怕奴才去告诉皇上,皇上不理承乾宫的事情,反倒得罪雅嫔娘娘……”
“葛公公怕什么?公公要是信得过我就尽管去,这次公公对皇上说了,只会有赏,不会挨骂。要是公公这次怕担责而不说,那才是真的拿自己脑袋开玩笑了。”谢奋冷冷道。
葛公公权衡利弊,一溜烟就往乾清宫去了。
“十七……”谢奋无奈的看着怀中嘴唇青白的女子,喃喃道,“想不到你还真是把别的女人送到他床榻上去了,你怎么就这么傻!”
承乾宫的情况远比他想的严重,所有的奴才都发了高热,有些不止是痉挛,而且已经到了癫痫的地步……谢奋怕十七也会到癫痫这样,忙给她用了降温的药物,才勉强拖住她的痉挛形势,但是她用药之后还是高热不退,不一会儿就口吐白沫了。
“这是什么毒药,这么厉害?”谢奋自言自语道。
话刚落音,承乾宫外头传来小路子尖利的喊声:“皇上驾到!”
谢奋听到声音,才刚转头,顼元焦急万分的脸就出现他的眼前。顼元坐到十七身边,摸着她滚烫的身躯,心中的愤怒就如同火药炸开,他道:“俪妃身体怎么样了?怎么这么烫?且还在发颤?”
谢奋道:“不只是俪妃,整个承乾宫的宫人都是这种情况。臣认为,是食物中毒所致,但中的是什么毒,臣就无法得知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顼元眼中像迸出凛冽的寒星,沉声道,“小路子!叫人把今日承乾宫上下所食的膳食给朕翻出来!还有,把御膳房的人都叫来,朕要好好看看,是谁有登天的胆子,敢对俪妃下毒!”
顼元发怒,让满宫的人闻风丧胆,马上就去办了。跟着顼元前来的雅嫔和姚选侍不敢言语,其中雅嫔已经是心肝都有点发抖,表面却依然保持得体平静,她微微抬头对上前去乾清宫禀告的葛公公视线,心虚得撇过头去。
很快的,小成子进来回话道:“皇上,奴才到小厨房脏桶里翻出来许多膳食盒子,饭菜都是馊的,一些已经发了霉,奴才猜想御膳房送来馊菜的日子已经有几天了。除了这个,奴才还搜出一个吃的干净的盒子,不过里头饭菜全都没了,也无法验毒。”
“朕懂了,先让承乾宫的人饿几天,到了给新鲜饭菜的时候就下毒,那饭菜就会被吃得精光,也就无法追踪是什么毒药了。”顼元恨得咬牙切齿,“手段竟然如此卑鄙下作!朕岂能容他?”
小路子也来禀告了,“皇上,御膳房的人都到了,皇上是要现在审问吗?”
“哼!”顼元握一握十七的手,看她难受的样子怒气更盛,一拂龙袍走到殿外去,扫一遍御膳房的奴才们,丹田一沉,“说,是谁指使你们向承乾宫下毒的?”
御膳房的奴才们哪经得住顼元亲自审问,都吓得瑟瑟发抖,却没有人站出来招认。
“都不承认是吧?那就是说朕错怪你们了?”顼元背过身去,懒得看这些个狗奴才,“天下间好的厨子这么多,朕并不是非要你们不可。现在你们肯说,朕就责罚一下作罢,要是你们现在不肯说,朕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株连九族还是杀,你们自己想想吧。”
顼元这番话分量太重,唬得奴才们就怕头颅不保之余,还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而且还得株连九族,但是认罪的话只是责罚而已,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所以马上就有一个小太监招了。
小太监跪着哭道:“皇上!奴才也是一时糊涂!才在承乾宫的饮食里下了手啊!”
“你出来。”顼元转过身来,招手唤他道,“是何人叫你下的手?又是下的什么毒?”
“这……”小太监有些踌躇,他的目光使劲地往雅嫔身上瞄去,就是不知道说不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