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子领命,跑着就去了。颜贵人瞧住顼元,口气里都是不屑,“说什么不能伤俪妃半分,最伤她的人,不就是你吗?”
顼元一呆,面对颜贵人的讽刺,竟然无言以对。最伤十七的人,的确是他,但他何必要跟颜贵人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是章太医来向自己禀告,说程才人有些不适,请他去瞧瞧,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无话可说了吧?皇上!”颜贵人气冲冲地哼了一声,鼓着气一步三回头地瞪着顼元离去。
颜贵人身边的婢女雨荼跑着跟上颜贵人,劝道:“小主不要和皇上说这样重的话,万一皇上迁怒了您可要怎么好?”
“雨荼!你是我从魏家堡带来的恃婢,怎么也跟皇宫的宫女一个德性了?”颜贵人一点儿也不害怕顼元会降罪于她,她只知道顼元把俪妃伤得有多深!她一哼气,眼一红道,“都怪锦瑟居那个贱人!夺人所爱!真不要脸!我现在就找她算账!”
“小主!小主!别气昏了头啊!”雨荼不断地一头劝着一头拉着颜贵人的衣袖,颜贵人却是一步也不停地往锦瑟居去。
外头乱糟糟一片,锦瑟居却是一片宁和。颜贵人步步用力地踩在锦瑟居的青砖上,掀起用碎玉和珍珠串起来的帘子进了殿。
杨枝一看颜贵人来势冲冲,即刻拦下来,“不知道颜贵人来我们小主这里有何事?我们小主睡下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小主醒了再说。”
“我需要等那个贱人醒来?”颜贵人一把推开杨枝,“这个贱人睡得倒香!让我来叫醒她,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说罢,五指抓住程才人的被子甩到地下去,把闭眼睡觉的程才人拉起来,吼道:“睡什么睡?你有什么资格睡?起来!快起来!”
程才人被吼得耳朵疼,她捂住耳朵,害怕地望着颜贵人道:“我……我有了身孕……章太医嘱咐要多加休息,怎么就不能睡了呢?颜贵人是要干什么呢?”
“看你一副娇怯怯的样子就叫人生气!有什么好委屈巴巴的!你装一副恶心样子给谁看!”颜贵人想要把程才人拉下床,然而程才人不肯下,两人争执着,颜贵人便气得更是用力,毕竟是草原骑马的雷厉风行的女子,力气怎么可能比不过程才人?她憋着一股气把程才人用力一拽,程才人即刻就从床上掉了下来!
杨枝瞪大了眼睛,尖叫着跑到程才人身边道:“小主!小主!小主可不能摔着啊!”
程才人马上倒吸一口凉气,样子极是难受,“杨枝……我疼……传太医……”
杨枝慌了神,立马去传太医,还不忘对颜贵人狠狠道:“要是我们家小主的龙胎有什么意外,颜贵人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了!”
“都过了头三个月了,少蒙人!”颜贵人说罢,冲动过后清醒了一些,到有点儿慌张,对雨荼道,“来,咱们快把她抱到床上去!”
“小主……奴婢都叫您别气昏了头,您就是不听!”雨荼赶紧和颜贵人把躺在地上的程才人抱到床上,小声嘀咕道,“从前在魏家堡时小主可以任性,在皇宫怎么还能这样呢!小主真是冲动……”
颜贵人打断了雨荼的话,不耐烦道:“我还用得着你说吗?别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唉……”雨荼说不过她,赶紧看了看程才人xia • ti,没有出血,那就是没有小产的危险,于是她对程才人道,“才人小主不要动了胎气,我们小主也不是有心的,还请才人小主见谅……”
程才人不说话,只是捂住肚子侧躺着,似乎在低低地哭着。
不过一会儿,得了消息的章太医就来了,同行的还有顼元。章太医顾不得请安,先对程才人把脉,在场的人都紧张兮兮地等着,半晌后,章太医松了一口气道:“真是老天爷赐福,才人的龙胎尚在,只是受了些惊,喝些定惊安胎汤就好了。”
颜贵人一摊手,满不在乎道:“我都说三个月龙胎稳当,这一摔根本不碍事,只是程才人矫情而已!”
章太医当场就驳话道:“贵人说的可是错了,凡是有孕的妇人,是根本经不得摔的,这一次全是程才人和皇嗣福气深厚,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
颜贵人气了,“你一个太医——”
“够了!”顼元目光如芒刺似的盯着颜贵人,“朕知道你性子野,但是你不许在锦瑟居放肆!从今日起,你不得再来扰程才人,让她好生养胎,听见了没有?”
“你到现在还护着这贱人?皇上,您可是负心凉薄!俪妃爱上你,真是不如爱一匹马!”颜贵人目光也蕴着与顼元不相上下的锋芒,愤恨地甩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