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飘逸霓裳的女子用广袖掩面出场,几个旋转后袖子微落,女子带着妩媚笑容出现——是雅贵人!
第213章东施效颦
雅贵人是要跳霓裳羽衣舞了?
随着曲声悠扬,雅贵人舒展窈窕身姿,一拂一挣之间都很错落有致,可以看出她舞艺娴熟,而且特别为了这一舞去学过,才能有这般行云流水,摇曳生姿。
十七遍视座下嫔妃,除却没有兴趣的娇颜,其余的嫔妃对雅贵人这一舞是看得如痴如醉,连宜嫔也露出赞赏的笑意。她目光转移到顼元脸上,他没有特别专注地看,只像欣赏普通舞姬跳舞一样,没有出奇欣喜。
一舞跳完,薇贵人首先鼓掌,“雅贵人跳的实在是好!清薇没有想到,这霓裳羽衣舞也可以用古琴伴奏,雅贵人实在高妙!”
雅贵人放下双臂,轻轻地喘气,似乎很受累,但她还是娇涩一笑,犹如绽开的一朵白兰花,透着细细愉悦之意,“薇贵人说笑了,我跳的好不好,还是皇上评了才算数的。”
顼元则是笑道:“你舞得好,辛苦你了。”
雅贵人福一福,自是更加温柔多情,“嫔妾怎么担得起皇上一句辛苦,不过得到皇上说好,嫔妾这舞就值了。”
十七亦是一笑,接话道:“你跳得不错,值得让皇上夸赞你……只是本宫有点好奇,雅贵人怎么想到用古琴做伴音呢?”
雅贵人底气十足,早早就想到该如何回答了,“古琴温和清润,和这繁华的霓裳羽衣舞有反差,但是独自起舞却有另一番韵味,所以嫔妾就用古琴做伴,果然很搭。”
“是么?雅贵人真是聪明啊。”十七漠然,自己当年为了赢桃姬的舞,她使出了古琴伴奏的法子,让诸位耳目一新,才有了一舞动天下的盛名,现在这法子被为了邀宠的雅贵人偷窃而去,东施效颦,她心里不快,却又不能当面指出来,真是郁闷。
顼元见状握一握她的手心道:“再怎么样也是生搬硬套而已,都不足你十分之一出彩难忘。”
然而一个婀娜秀影嬉笑着闯了进殿,她扬脸道:“美就美了,不过都是照猫画虎的玩意儿,雅贵人这一舞实在比不过那年中秋夜宴,已故的朝月翁主的舞了。”
诸妃看见来人,点头微笑道:“见过青菖翁主。”
“有礼了,说起来你们都是我的嫂嫂,一家人吃饭,就不行礼了。”青菖往顼元下首空着的位置一坐,抬眼看一看顼元,侧过一边瞧一瞧十七,立刻露出真心笑靨,“俪妃嫂嫂今晚真漂亮!”
十七笑了笑,闷气少了一半,“翁主今晚也特别好看。”
“青菖,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顼元摆出兄长的威严样子来,“往后不准没大没小,宴席迟到了。”
青菖不以为然,嬉皮笑脸地朝十七眨眨眼。
“我没见过朝月翁主的风姿,不过按青菖翁主这样子的说法,想来我这一舞真是贻笑大方了。”雅贵人甚是尴尬,她本是来搏顼元一笑宠幸的,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青菖翁主,当真坏了计划。
青菖得意道:“没见过朝月翁主的风姿真是人生一个遗憾,不过俪妃嫂嫂也会跳——”
“青菖!”顼元微微作色,眼神有压倒的威势,他斥道,“好好吃你面前的东西,哪来的一天到晚这么多话。”
十七拉一拉顼元的衣袖子,低低道:“好了,冬至就不生气了。”
顼元对这个不省心的妹妹无法,他瞪了青菖一眼示意她不要吵闹,才对雅贵人说道:“冬夜冷,你除了一身汗别着凉了,先回宫去吧。”
“谢皇上关怀,嫔妾先行告退。”雅贵人知趣,披上丝丝递来的斗篷,躬身退出大殿。
歌舞声继续响起,舞班舞姬上来跳着以往的舞蹈,底下年轻的妃嫔正看的起劲,而十七早已经看腻了。
小路子悄没声地到顼元身侧,小声道:“皇上,前线急报已经到了乾清宫了。皇上是否要现在起驾?”
顼元沉一沉,思虑再三,方对十七软语道:“今夜冬至,我想和你一起过,待我看过折子,我便去找你。”
他不由得十七回答,已然离座急匆匆地去了。
十七独自坐在高位,闷得发慌,面对一群不想多看一眼的嫔妃,只觉得束缚得紧,巴不得拔腿就走。
这时小茹对十七道:“娘娘,宜嫔娘娘问您要不要一起到旖梅园走一走,散散心去?”
“当然好呀!”十七欣然答应,与宜嫔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旖梅园果真是个极好的所在,银红、假朱砂、骨里红、素白台阁、小绿萼等梅花应有尽有,开满梅园犹如人间仙境。最好看的数红颜淡妆的宫粉梅,散发着幽雅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