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听得奉华自称是“朕”,且看他一身富贵装束,顿时吓破了胆,“皇上……皇上饶命啊!”
十七站到奉华身边,看着这俩人倒觉得十分好笑,“明知道你们是别人的家犬,为何还要饶你们贱命?还是说你们能说出我们想听的东西?这样的话,或许可以饶你们一死。”
这两个奸细一个是侍卫,一个是奴才,他们面面相觑,迟疑不决,在自己的命和忠诚之间左右为难。
“即使你们什么都不说,不代表朕查不出来。”奉华捡过脚边的石子在手里来回玩弄,话语中都是危险的意味。
满头大汗的奴才忽然哭出了声音,眼泪鼻涕在脸上挂着,他拼命为自己辩白道:“皇上,这都是吴侍卫的意思!奴才不清楚他的主子是谁,奴才就是贪财,所以才干了不该干的事情——”
“嗖!”
话没说完,奉华左手捂住十七的双眸,右手使出两指一掷,一颗石子飞快蹦出,在奴才脖子动脉上一刮而过,鲜血顿时如喷泉般飞溅老高,他连呜咽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这样死了。
奴才的血喷到吴侍卫的脸上,他顿时吓得尖叫,连忙用衣袖子去擦血迹,然而更让他奔溃的是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反而腥臭的味道涌入鼻腔,他忍不住吐了出来。
“无用的人不必留着。”奉华冷眼看吴侍卫,“要不要留住性命,全凭你的选择。”
吴侍卫望天哀嚎,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反而狠下决心,一咬舌头呜呼倒地。
事情过去几天,十七只稍回想那晚的事情,想到那种腥臭的味道,她的胃翻江倒海般难受,每每忍不住吐意。如此反复的呕吐折磨,让她食不进寝不安,人也消瘦了不少。奉华看着她日渐憔悴,十分懊悔当着她的面取贱人狗命,以至于晚上入睡后也经常醒转。
这日淅淅沥沥的在下春雨,奉华去了上朝,十七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肉粥。惜红带着针功局的奴才进殿,呈上一把修补好的雏菊小花宫扇便让奴才退下了。
“娘娘,这扇子是这批宫扇里最差的,且还破了大洞,为何还要修补好来用呢?”惜红疑惑道。
十七瞧一眼扇子,淡淡道:“不过是想给一个恩惠雨才人……日后她能帮上我的忙。”
“雨才人是最没有分量的人了,她能帮娘娘什么忙?”
十七眼眸一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后宫,没有分量的人说的话有时候最有分量。”
惜红若有所思的点头,转眼一看十七脸色发青,担忧地从小厨房端来一小碗咸菜,“娘娘孕吐辛苦,什么都吃不下,这可怎么好?我曾听汾阳城的老婆婆说过,妇人孕吐吃咸菜下饭倒能吃上一两碗,娘娘试试吧?”
“我怀绵绵的时候,也不曾孕吐,不知道为何怀这个小家伙,孕吐这么厉害。”十七苦恼,又想起那股血腥味,“惜红,你说是不是我心里有个阴影,老是回想那晚的情景,所以才会呕吐频繁?其实根本就不是孕吐,你说是吗?”
“娘娘多虑了,妇人怀孕两个月左右就会作呕,这会持续到四个月的时候,便不会再吐了。”惜红劝慰道,“话说回来,要是娘娘想着那晚的事便想呕吐,娘娘大可想些别的开心的事,或者出去散心,或许可以缓解大半。”
十七放下银汤匙,那咸菜看着碍眼,她也实在没有胃口,干脆到贵妃榻上小睡片刻去了。
第333章再来草原
夏初,十七怀孕四个月,孕吐缓解许多,但是心情不见好。奉华担心,让宫外的戏班来皇宫连演半个月,又让长杨苑在各地搜奇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甚至让紫绣院送来二十件新衣裳,她仍然不开心,笑容从她脸上渐渐消失,本来活泼的她渐渐变得沉默寡言,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睡觉。
这样的反常,她一个医药世家出来的女子怎会无所察觉?她笃定的认为她是中毒所致,只是她恼恨的是,凭她这样的医术,都无法得知自己中的是何种毒素。腹中孩子正在长大,她无限懊悔自己当初的大大咧咧,竟然什么都不在意,囫囵吞枣的把糖糕一口吃下,她明知道宫中算计不断,还是没有避免!排除所有,她可以肯定那根细针肯定沾有一种她不知晓的毒,就连她身体的血液也难以完全消灭……左思右想,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与此同时,奉华变得日渐焦心,面对嫔妃们抓空子的拼拼示好显得爱搭不理,后来干脆谁也不见。
四月小满,奉华依诺带十七启程蒙齐泰草原。奴才们早已经把他们要出行的行囊准备好,奉华特地让卫九随行,毕竟卫九和十七从小相处,十七对卫九的感情与兄妹无异,卫九的随行也许可以让她疏散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