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红把雯音猛地拉开,眉毛一挑道:“皇后旨意已下,自然无法收回成命,而你刚巧扑过来认罪,还真要留下来审问才是。”
玲珑并不为雯音求情,反而幽幽一笑,“你已经是皇后了,要如何处置我,都是你拿主意了。”
“柏宁。”十七不再看玲珑,“押下去。”
柏宁动作很快,喊上其他奴才三两下抓住玲珑两手把她押了下去。十七这次并没有对崇仁殿的奴才怎么样,不过狠话是撂下来了,奴才们都知道,再有这事发生,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不用留下了。
惜红把雯音领到同心殿,这番大闹之后十七已经毫无睡意,冷着脸看着雯音。
“你真是忠心护主。”十七道,“不过这样的忠心却用错了地方,她做错了事情,她自己也没有悔改之意,你贸然为她顶罪,真当本宫看不出来吗?”
“皇后娘娘……”雯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容婕妤只是一时犯错,皇后娘娘和容婕妤交好多年,就不能原谅容婕妤吗?”
“原谅?要是雍儿有个什么万一,只怕我无法原谅自己!”十七怒不可遏,顺手抓起桌上的金钗直接扔在雯音的脸上,钗尖儿一刮而过,一道血迹在雯音脸上渗出,但十七仍无法平息,“我与她的确交好多年,曾经的她多么纯真,现在的她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明知道她用银针对我下白水毒,我顾念旧情,打算再容她一次,旧事不提,她却不知悔改,还想害我孩儿!我还能怎样说服自己原谅她?”
雯音低下头哭泣,依然想为玲珑辩白,却被惜红大声喝止了。
“刺伤皇后娘娘的银针,你收在什么地方了?”惜红问。
雯音掩饰惊慌,疯狂摇头说道:“什么银针?婕妤没有用银针害过皇后!这一切都是敏采女做的!”
惜红看雯音遮遮掩掩,气不过来,向十七说道:“娘娘,这个雯音心里有鬼,嘴巴还硬,奴婢请求带下大牢严刑审问!”
“不用。”十七坐下来,扶着额头闭眼道,“你直接带人去雪阳宫搜宫,一个角落都不用放过,我有预感,纵使银针她不留下,那毒药,她肯定会留着。要是找不出来,你不妨代入想想,如果是你要藏银针这么精细的东西,你会放在什么地方。”
惜红似懂非懂地说道:“要是我,我会把银针弄出宫外去。”
“皇上定下规矩,连粪桶都得掏干净看了,银针这样的罪证,除了玲珑和雯音,大概无人知晓。现在看雯音的反应,银针肯定在雪阳宫。我有预感,纵使银针她在我这里用完了,不留下一星半点,那毒药,她肯定会留着。”十七累了,淡淡道,“你把雯音扣在紫鸾宫,派人看着,随后亲自去雪阳宫搜,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十七派人到雪阳宫搜宫的消息遍传紫天城,原本如胶似漆的两姐妹反目成仇,让后宫看戏的诸妃目瞪口呆,当真杀一个措手不及。
奉华听到永英的禀告也觉得不可思议,放下奏折便往雪阳宫去。
雪阳宫搜宫的动静很大,惜红带来了近五十个奴才,简直是要把雪阳宫翻了天。
永英单看这架势,可是从未有过的,他觑着奉华的神色,问道:“皇上可是要大家停手么?”
“不必。”奉华的目光落在中间指挥的惜红身上,“朕不进去,你去把她叫出来。”
“是。”永英维诺地照办了。
惜红得知是奉华要见她,马上跑了出来向他请安。
奉华直接道:“皇后怎么弄这么大的动静?”
“皇上有所不知,容婕妤刚才到崇仁殿,意图杀害小皇子。”惜红看奉华沉墨色瞳孔猛地一缩,继续道,“除此之外,皇后娘娘怀疑对她下毒的人是容婕妤,所以让奴婢来搜宫,就是要找出下毒的银针和毒药。”
“雍儿如何了?”
“小皇子憋红了脸,哭个不停,娘娘哄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惜红急着道,“皇上与其来这儿,不如去紫鸾宫看看小皇子吧!”
奉华半眯凤眸盯着雪阳宫内乱糟糟的场景,一言不发,一拂龙袍,头也不回地上辇离去。
“皇上!皇上!”
玲珑看到奉华离去的一幕,才知道什么才是撕心裂肺的痛,跑着冲着出来,可无论她怎样呼喊,他始终没有停下。
“容婕妤,还请您回到您的宝座上安稳坐着。”惜红让人拦下她,满心畅快道,“无论婕妤娘娘怎么叫怎么喊,皇上都不会回头的,婕妤和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婕妤还想杀害皇上最宝贝的小皇子,您觉得皇上还会为你撑腰吗?你还是乖乖回宫去吧,要是越过雪阳宫这道线,便算你违抗皇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