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字不提顾寂对祖父的救命之恩,是因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为报恩连婚事都可以报进去的女子。即使她愿尽力待他好,三分为拜堂之礼时他低下的头颅,四分为尽正妻之责,剩下这三分,的的确确是为了这份恩情。
良久,宋娴慈感觉到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腰间将自己往外一带,接着自己便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他本是忍不住想搂住她。
但妻子身上的甜香萦绕在鼻间,软嫩的美躯尽在怀中,两团娇软紧紧抵着自己,他又想做更多的事。
因着吴顾氏的遭遇,他觉得男人对女人做出那种事是天理不容、十恶不赦的。
他成婚前本想着,为传宗接代,得到妻子允肯,勉强做几次这种事情,待到妻子怀孕便再不做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他以前当真以为这就是一件冷漠的、带着目的去做的事,与他接手的每一项军务一样。
可他现在一颗心砰砰乱跳,脑中胸中全是欲念,叫嚣着要他把新婚那日未做成的事完成了。
枕边人的身子愈发滚烫,宋娴慈不是感觉不到,也知顾寂心里很难过得去这一关,既不引导也不抗拒,只静静地等着。
顾寂不愿面对自己,他不清楚为什么今天会发了疯地想对这样美好的娴慈做这种事。
若非为了传宗接代,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要脱去一个女子的衣衫,让人家那么爱重珍视的身体暴露在外,若非为了传宗接代,他怎忍心欺身而上,吓得那么乖巧怕羞的女子忍不住哭泣。
这是一件多么肮脏恶毒的事,若非为了传宗接代……
为了传宗接代?
为了传宗接代……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掩饰自己丑恶的欲望。
宋娴慈心有所感,见顾寂垂着眸子慢慢把她剥了个精光,顿了顿,便也伸手解开他的里衣。
顾寂终于抬眸看着她,神色令人捉摸不透,想说什么却觉喉咙发干,索性抿嘴不言。
屋外明明无风,屋内却起了一阵暴风骤雨。
耳房中,守夜的阿涓听着嘎吱嘎吱的床板响,骂骂咧咧地烧水去了。
好在这难熬的一阵过去,顾寂便停了。
宋娴慈无力地瘫在床上,香汗打湿了鬓角,月光之下,白嫩的脸上泛着红晕,眼角也红了,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