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
宋娴慈见他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自己说得太小声了,便又重复一句:“我想……唔!”话还未说完便被宁濯堵住嘴。
吻了一会儿,身上又是一重,是宁濯倾身而上,撬开了她的唇舌,碾磨吮咬。
她晕乎乎地等着下一步动作。宁濯却出乎意料地吻完便松开她,为她掖好薄被:“睡吧。”
宋娴慈偏头看去,见宁濯平躺在身侧,胸腔剧烈起伏,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也是记起了她如今的身子不能有孕,才一改往日对她这具身体的痴迷,突然停下吧?
她沉默下来,依言闭眼试图入眠。
漫长的寂静后,宁濯忽然开口问她:“娘子很喜欢生养孩儿吗?”
宋娴慈想了想,实话实说:“不算喜欢。”
宁濯声音低沉:“那为何想为我生孩子呢?”
他见宋娴慈没有立时回答,微微起身,双手撑在她纤腰两侧,在上方与她对视,似诱哄一般地继续问:“是想尽宫妃之责为我绵延皇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宋娴慈愣住。她看出了他眼底的期待,却不知他是在期待自己说些什么,便只能想了又想。
宁濯看着她歪着头思考的可爱模样,喉结忍不住滚了滚,声线磁沉地继续引导:“若想不明白,娘子便与我说说,今日是在何种情状下突然想到孩子的。”
宋娴慈细想片刻,实话实说:“是在吃肘子时想到的。”
宁濯啄了啄她的脸:“嗯,为什么吃肘子会想孩子呢?”
宋娴慈又想了一会儿:“因为我觉得我俩坐的那张饭桌对面有些空落落的。”
里殿竟安静了下来。
半晌,她抬眸去看宁濯,疑惑地唤了一声:“夫君?”
宁濯回过神,低头去吻她。
这次的吻与以往掠夺阵地般的强势不同,而是极温柔轻缓,却比之前的所有亲吻都更让宋娴慈难以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宁濯终于肯放开她,手指摩挲着她的后颈,低声道:“我母后生我时,挣扎了一整个日夜。你母亲生你时,也是险些丢了命。你可知我当初听到这些后想的是什么?”
宋娴慈不可避免地记起去年亲娘逼自己应嫁顾府时的嘶吼——
“我挣扎了整整一日,从头一日晚间到第二日深夜,我疼得以为我要死了!”
“我为了生你,一条命险些没了,以后也再不能有孕!”
……
宋娴慈垂下眸子:“想的是什么?”
宁濯啄了啄她低垂的眼帘:“我当初在想,难怪我父皇那般温和的人,却十次里有九次看见我都是皱着眉头的。”
他轻声道:“换作是我,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折磨了一整个日夜,定也会在日后每每见到孩子时都会想起妻子生子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