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寂怔怔看他:“什么话?”
肖玉禄微微躬着身子,恭声将原话转达:“那日与大人和离,便已说过,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如今本宫已得欢喜,虽当初与大人夫妻八月只为偿恩,无关情爱,但也愿大人也能摈弃过往,再觅良人。”
只为偿恩,无关情爱?
摈弃过往,再觅良人?
无关情爱……
顾寂心如刀绞,口中不停低声念着“不可能”、“绝不可能”,似哭似笑,如癫狂般。
他真的就状若癫狂地喊出来:“不可能!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要见娴慈!我要见她!让她亲口跟我说!”
几个侍卫上前压制住顾寂。他的脸被按在地上,眼泪顺着刚洗净的脸汩汩而流。
其中有个侍卫曾得顾家照拂,见状心生不忍,低声在他耳边提醒:“将军,您还有老母需要奉养啊。”
顾寂闻言骤然停止挣扎,猛地抬头去看宁濯。
宁濯站在案前,正垂眸俯视着他。
念及亲人,顾寂后知后觉地涌上一丝惧怕来。
宁濯见顾寂平静下来,一双黑眸看向那几个侍卫,示意他们放开顾寂。
顾寂重重跌落在地,半晌爬起来,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罪臣言行无状,请陛下宽恕!”
宁濯沉然看他良久,吩咐道:“拖下去打四十大板,再送他出宫。”
顾寂松了一口气,下一瞬心里又翻涌起无尽屈辱,只能强自抑下,开口谢恩。
看着顾寂被拖出去,宁濯才看向肖玉禄:“走吧,回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