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乐蕴可出过门?”
“自打您把她送回去,就没听出过门,哦,倒是有宫里的医官上过门。”下人又道,“您也该少登她家的门,不为旁的,单是主子和她两个人身份在这儿,不能不叫外人起疑。”
“话多……”苏祎嗔道,“要你管。”
下人叹了口气,顾自出门去预备车马,一炷香后,乐府大门便被敲响。
开门的小厮道:“郡主千岁万福,我家大人身上不好,不便见客。”
然而苏祎才不听他话,径自推门闯了进去,那小厮装模作样拦了拦,自知拦不住,也就将她放了进去。
“乐相!乐相!”
庭院里,枇杷树下坐着的乐蕴忽然听到这动静,人还没来得及走,便被苏祎抓了个正着。
苏祎夺了她遮着脸的扇子,笑道:“这却扇啊,还是新妇自己拿下来好看。”
乐蕴本窝在家里,炎天溽暑,身上就系了淡紫条素纱禅衣,赤脚踩一双木屐,挽着发,望之便觉得清爽。反倒是苏祎穿着出门的衣裳,一层叠一层不说,从外头一路跑进来,早已是大汗淋漓。乐蕴见逃不过,只好叫人上了两盏玫瑰清露,给苏祎消暑。
苏祎喝了两盏清露,打着扇子道:“乐相,你怎么好喝了一顿酒,就躲我到这个时候?”
乐蕴面露惭色,朝她一抱拳道:“郡主千万别再提那顿酒,臣日后再也不喝了。”
“别呀。”苏祎捉住她手,“你乐相不赏我这个光,我苏岚岫岂非少一知己?唉,人生一大憾事啊。”
乐蕴放下手,垂眸道:“是臣不好,臣酒后无状,失了方寸,净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倒觉得那话说的不错。”苏祎笑道,“负心人,无论男女,都可恨。”
“不说了,不说了。”乐蕴道,“郡主今日登门,不会怎是专门为了笑话我来的吧?”
“原本是有事,可一瞧你,那些事便都不大要紧了。”苏祎道。
“郡主惯会取笑……”乐蕴道,“请说正事吧。”
“说正事。”苏祎道,“此事,乐相不知道?”
乐蕴皱了皱眉头:“什么?”
“皇上打算把去东都的差事指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