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蕴却忽然想到,百年之后,皇帝也是要葬在此处的,不然便是西京皇陵,而能够陪同皇帝一同入葬的人……是秦公子,当然保不齐日后还会有张公子王公子赵小姐李小姐……总之是没有她乐蕴了。
想到这里,乐蕴停下了脚步。
她抬眼一望这偌大的皇陵,忽然想到那首童谣,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向北邙。
难道她一辈子,都只能做野史小说里,皇帝那见不得光的情人佞幸了吗?
“有老鼠!”苏祎突然道,“大白天的,晦气。”
乐蕴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极肥大,肥大得连跑也跑不动的老鼠。
她皱了皱眉,绕了过去,身后的李守节却突然道:“老师!”
乐蕴足下一顿:“何事?”
李守节道:“我……我大约知道,该怎么找疫源了。”
苏祎热出了一身的汗,偷着看了看身旁的乐蕴,虽出了汗,可脸色还是羊脂玉似的白,她记得乐蕴的肤色就是要比旁人白一些的,偏偏眼角的皮肤薄,透着抹淡红色,总像是哭过的,唇上抹了胭脂的时候最好看,十八岁上下的时候,往朝堂上人前一站,还像个掉进了鸡窝里的小仙鹤。
如今乐蕴也不知是年岁大了还是怎的,上朝时的模样愈发老练,可偏不爱涂胭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