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的眼中,万种复杂的情绪纠缠着,不觉抱紧了怀中的清渠。
“她其实是可以成功的,只是,只是因为你……玉将军,她是为你,连自己活下去的机会都放弃了。”
玉箫低头看向怀中的清渠,心如刀割一般,自言自语:“阿渠……”
乐蕴叹息道:“对不起。”
但玉箫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对:“那你……”
“从这里出去,没有人会拦你们,刑部监牢门口停着我的马车,她妹妹就在里面等你们,一定要在周侦的人赶到御前请求示下之前离开。”乐蕴压低了声音道,“去我府上,那女孩子认得路,我府上有郎中和伤药,后续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玉箫道:“你这样做,皇上……知道吗?”
“她很快就会知道了。”乐蕴道,“你放心,此举不会连累辽东的玉将军。等事情尘埃落定,你再想法子……”
玉箫又道:“那你……不会有事吗?”
“我要是会有事,就不会来了。”乐蕴笑道:“快走,她不能再耽搁了。”
玉箫欲言又止,只抱紧了怀中的清渠,颔首道:“多谢。”而后转身离开。
周侦不欲放人,乐蕴却道:“皇上金簪在此,谁敢造次?”
只一句话,便不得不放了玉箫离去。乐蕴望着玉箫的身影渐渐消失于暗处,那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归于尘埃。
他其实根本不信乐蕴所言,但对于他来说,一切事涉乐蕴的情况都要另当别论,反正无论金簪真假,一切的罪责都是要由乐蕴来承担,自己又何必与她冲撞。
万一真的另有隐情呢,毕竟这桩弑君案不明不白。
玉箫的脚步回荡在刑部监牢的甬道,渐渐归于寂静。乐蕴转过身,挑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对着埋着烙铁的炭盆烤手,那种从容与平静,是看淡了生死之后才能拥有的。
“周大人。”她觉得足够暖和了,方才站起身,“是收监,还是直接刑讯呢?”
周侦笑了笑:“乐大人先移步稍候片刻,待下官问清楚了。”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