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被她逗笑了,无奈扶额,“如今话也答了,能睡觉了吧?”
“不行!”沈月章不动,又问,“还有上次,在杨伯那里住,住的时候,阿桑说你夜里来过,那晚,你生气了吗?”
柳云知道她说的何事,自然是她喝的大醉,说要自己娶她
柳云的嘴角笑容微收,隐约有些苦涩,“不曾。”
沈月章又问,“为什么?”
柳云那淡淡的苦涩又散开,她似乎明白了沈月章所说的“她从前明明看得明白的”是什么,望向沈月章头顶的眸子中添了几分暖色的动容。
沈月章听她不答,自腰腹处抬头,望向柳云眼中,“为何?”
柳云反问,“不曾生气还要说为何?”
“”沈月章思量片刻,“好吧,那在宝华寺,我摔下来,你生气了?”
柳云不避讳的同她四目相对,颔首,这次也不必她追问缘由,便道,“爬树攀墙,摔伤了是闹着玩的?”
沈月章想说阿桑武艺高强,有她在自己不会有事!
可事实便是她那日把阿桑踹了下来,还确实掉了下来,于是连反驳的理由都没了,悻悻的住了口,没再辩解。
但沈月章真正想问的,自然不止这些,铺垫许久,她还是问道,“那日回寺,我在车上,你生气了?”
柳云眸中一片桥不出喜怒的暗色流动,她默默攥紧了手心,心中又生犹豫。
很显然,沈月章于情之一事并不明白,她甚至相当仰赖自己这个已经出嫁的,于她半师半友的姐姐。
她是一贯的信任自己,正如皇帝所说——你叫她去做的事情,她什么都会去做。
她全身心的信赖自己,甚至到了不需要思考、完全下意识的本能。
而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她愿意,她大可以轻而易举地哄过沈月章。
更何况,她如今贵为太后,天子嫡母!
历来太后身边,有些那些人自然不能和她相提并论!
可若是,小心些,不叫天下人知晓
柳云的心跳又快又重,落在胸腔,敲得肋骨闷痛。
她在沈月章的催促里缓过神,长长的,缓缓的,吐了口气。
柳云眸色一垂,瞧向沈月章散开在她身上的一缕发丝,语气平淡无波的,“历来这种事,便是只有至亲夫妻之间才能做,你那日这般孟浪,还能怪我生气?”
沈月章却一脸的不以为意,“万花楼里,孟浪的人,多了去了!哪里,哪里就都算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