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柳云决绝的要选择推开沈月章的那一晚,她甚至让这份对沈月章的感情凌驾于她筹谋已久的复仇之上!
她让那段感情干干净净地开在那片满是泥淖的上空,一如此刻,听的蒙蒙昧昧的沈月章。
沈月章自然是意识不到,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为了感情放弃利益,是多么可笑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毕竟在她的世界里,利益为了情分让路是最基本的准则。
而李建云也没有打算和她讲的这样透彻,见她没什么兴致,便适时住了口。
有些事情殊途同归,李建云也不得不承认,在自己这绕了远路的分析面前,沈月章是直抵重点的那个——她自然是深知柳云对自己有多好的人!
沈月章对李建云的话兴致缺缺,却有许多话想要借机问他。
首一条自然还是那饮冰的毒,她问,“饮冰的毒虽然是南疆那边的,但咱们大梁这么多人,就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解的吗?”
养心殿近在眼前了,可风雪又急切起来,雪花遮住了皇帝的面孔,沈月章似乎听见他叹息了一声。
“起初,南疆是我们盟国,这事儿闹大了不免影响两国邦交。”
“那现在呢?”沈月章追问,“现在南楚才是盟国,这事儿也不能闹大吗?”
李建云的脚步一顿,没再向前,沈月章回头看他,李建云沉声道,“如今楚国是同盟,不过两国如今对准的还是锦州,若此时暴露大梁太后身中南疆之毒,保不准会分散国中主意,给了杨率可乘之机。”
瞧着沈月章就要大放厥词,李建云又补充道,“这是她的原话,她为了此事劳心劳力这么多年,哪里肯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她是病人,她不信大夫、不肯医治,旁人哪里劝的动?”
“能让她去看一看圆慧大师依然是不容易,只怕此事,还是要等到锦州之事了结,可我只怕”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地开口,“就怕多年苦心孤诣,一朝事成,人会卸了那口气。”
扯呼的风声吹透了人的胸腔,李建云说,“这几日,你多劝些她。”
柳云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然昏沉。
屋内掌着灯,她瞧见沈月章坐在一张桌案后,跟前摆着厚厚的一沓账本。
柳云缓慢的眨眨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比起沈月章在她的内室里处理公务,果然还是刚刚沈月章跳大神的情景,更像是现实啊!
她瞧着沈月章起身过来,在她床边站定,片刻后,柳云微微皱了皱眉。
沈月章有些不解的看着柳云眼睛里的催促,“怎么了?”
柳云抿了抿唇,“你为什么还不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