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烟也不知道她是真有那么多事要忙,还是出去躲风头。
奚玉回来后约她见面,沈含烟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有天晚上在r大门口,季童把季唯民送来的两个蛋糕推开,很干脆利落的说:“我们不需要。”
可她不如季童有出息,她握着手机,站在实验室外的走廊吹着冬天的冷风,外面的树叶早已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树枝,刺破看上去灰白寥落的天空。
大学校园里总是很静,静到手机里奚玉的呼吸清晰可闻。
沈含烟听到自己很没出息的问:“在哪见?地址发我。”
沈含烟发现奚玉每次都约她在网红咖啡馆见,这实在是个很安全的选择。
公共场合,证人众多,对方就算有心缠上也很难施展。加上环境嘈杂,对话除了彼此双方听见,也很难钻入第三个人的耳朵。
沈含烟就坐在这样的网红咖啡店里,看着奚玉刚打完针的脸还有些浮肿,但无疑比同龄人年轻得多,带着一脸娇媚的笑,看上去像无数靠关系上位的女人。
可在沈含烟自己开始接触社会后,她就发现奚玉远不止于此。
奚玉喝了口咖啡,鲜红的口红印在杯沿上,笑着问了沈含烟一句:“你现在还和季童住在一起,你是不是傻了?”
沈含烟盯着杯沿上的口红印,忽然想,其他孩子小时候都有被妈亲吻的经历。
而她,一次都没有过。
奚玉的唇,温柔流连过很多的水杯、咖啡杯、红酒杯,从刚开始很便宜的几块钱,到后来很贵的成千上万块,唯有对自己的亲女儿,一次都没靠近过。
从某种意义上,沈含烟是不是还不如一个咖啡杯?
她说:“一开始是你让我住进季家的。”
奚玉挥挥手:“今时不同往日,要不是我对季唯民防了一手,我就被他的事牵连进去了。”
沈含烟:“你现在和季总是什么关系?”
奚玉看着她收敛起笑容:“含烟,你马上大学毕业,也算是个社会人了,说话要注意。我纠正你两点,第一,季唯民现在不是什么季总,第二,我和季唯民从来没有什么关系,这个法律是可以证明的。”
对,在此之前,奚玉一直想跟季唯民结婚,季唯民一直拖着,倒为奚玉省了现在的一些麻烦。
但沈含烟就是觉得,就算季唯民当时跟奚玉结婚了,奚玉也有万全的办法可以脱身。
比如现在,季唯民被关押,头发剪短,胡茬凌乱,而奚玉依然坐在网红咖啡馆里,脸除了打针没消肿外没任何不同,带着娇媚的笑意说,她和季唯民从来没有任何关系。
从沈含烟开始接触社会以后,她就发现了一些成功人士的共性,就是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