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这场倾盆大雨,终究是没有落下来,天和所有的人心一样,闷得快要发疯。
奚玉狠狠的对着沈含烟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祸害!对自己的亲妈不仅见死不救,还下死手!”
“原来你早对警察把你知道的什么都说了,我怎么会指望你去求季唯民救我!我真蠢!”
然后她就被法警塞进了警车。
车门砰一声关上,掩盖了沈含烟喃喃说出口的话语。
奚玉没有听到,但站得很近的季童听到了。
沈含烟说:“妈妈,再见。”
那样的语气让季童十分肯定,那是沈含烟最后一次叫奚玉“妈妈”了,这个沈含烟从小陌生的“字眼”,她一度以为可寻回,却终究是永远的失去了。
而沈含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间,或许比季童以为的要早得多。
她转身离开,却被季童攥住手腕:“等一下。”
她的侧脸被阴天的风吹成一片冷白,而季童的短发也一片凌乱。
“……警察找过你?”
“嗯。”
“你说了什么?”
“我知道得不多,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关注她,了解她公司发展的一些情况,告诉警察,多少有帮助。”
“警察什么时候找的你?”
沈含烟报了个日期。
季童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是在她设计陷害沈含烟之前。
“……所以我不做那件事,你也不会救你妈对吗?”
“她的确做了违法的事,应该受罚。”
季童的心被阴天的风鼓噪,越跳越乱。
“那……”
她在紧张和混乱中错失言语的组织能力,可沈含烟完全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能。”
“我们不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不能再识破你的心机之后,还把你当成以前那般纯白无暇。
沈含烟走了。
之后季童没再找过沈含烟,因为两件大事的发生猝不及防。
一是外婆的律师找到季童,称外婆在第一次轻微中风还能自理时,办过一份委托,白家的祖产在季童成年以后转到季童名下,而不是给季唯民,尽管按公司规章不能分红而作为资本公积,但季童拥有了季唯民公司的一部分股份。
季童喃喃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