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直接把电话挂了,又坐在书桌前发了好一阵呆。
刚才她是如何辛苦的闭着嘴呢,季唯民当然不知道。
不管季唯民说什么,她都只能沉默,因为她怕一张嘴,心里的话就会从嘴里流出来。
比如“她好吗”。
比如“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吗”。
比如,“她快乐吗”。
季童盯着书桌上那道划痕,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那么眼熟了。
因为她心上也有一道这样的划痕。
无论岁月更迭,变成时光永远修复不了的疤,无论何时,只要碰到沈含烟这个诱因,就痛得好像把她心脏再切开一次一样。
所以当在英国的日子渐渐流淌,她从变得敢想沈含烟,又变得不敢想沈含烟了。
她也不敢在网上搜沈含烟的任何消息。
可是啊。
季童仰面向后,靠在椅背上,从倾斜屋顶的气窗里看出去。下雨的时候这会像幅抽象画,而此时能看到墨黑的天色,缀着一两点星。
她想,如果她的远离,能让沈含烟安心的话。
那就一切都值得。
当季童升入大四的时候,她以为日子就会一直这样平和下去了。
莫春丽一边读博一边工作进行得很顺,就是整个人比以前忙不少。季童本科毕业后则不想继续读书,她开始联络一些本地的服装工作室,看看有没有实习机会。
莫春丽甚至提出,等季童找到工作、两人的生活进一步趋于稳定之后,是不是可以考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