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烟倒是厉害,动动嘴皮子就行,哪像汪晨代价那么大,还要把自己葬入一段婚姻。
沈含烟浑身都白得发光。
脚趾像贝壳,脚尖并在一起,紧贴的双腿像一尾人鱼。
可很快那双腿就不能紧贴了。
隔壁房的季唯民还没睡,隔着墙传来他看纪录片的声音,沉稳的男声以稳定频率传来。
他当然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季童和沈含烟紧紧相贴。
季童俯身看着沈含烟的一头黑色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像月光下反光的丝缎。
她伸手往床头柜上摸去。
那里有她早藏在那儿的一对耳环。
下午在小饰品店外,季唯民指着一对浮夸的金色耳环问沈含烟要不要送她,沈含烟摇头拒绝了。
可季童给沈含烟买的耳环,是一对纯银的小铃铛。
月光太淡,她撩开沈含烟的长发,也看不清沈含烟的耳洞在哪,伸手去摸,摸沈含烟耳垂上的小小凸起,然后把两个小银铃铛挂了上去。
沈含烟拒绝了季唯民的耳环,可沈含烟不拒绝她。
随着季童的粗暴,小银铃铛不停晃动,季唯民的轻咳声不断从隔壁传来。
季童多想让这铃铛的声响传到隔壁啊,她让小铃铛越晃越凶。
她凑到沈含烟耳边,像呓语情话,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声调:“沈含烟,有时我觉得你喜欢我,有时又觉得你恨我。”
她把脸埋进沈含烟的颈窝:“你想毁了我。”
“童童。”
季童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抬头去看沈含烟时,见她闭着双眼,素来冷白的双颊在月光下泛着病态的嫣红:“无论我做了些什么,我都是最希望你好的那个人。”
“那你能不要跟季唯民联系了么?”
时光流淌,月光流淌。
终于,沈含烟缓缓的摇了摇头。
季童埋下头去,不让沈含烟看到她眼角滑落的眼泪。
骗子。
你这样还叫为了我好么?
沈含烟你这个大骗子。
回邶城后,季童接到了徐敏的电话。
她坐在徐敏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等,徐敏下楼的很快,季童就知道他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季童不疾不徐喝口咖啡:“既然你主动找我,我也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她掏出一张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