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悄无声息把被她拉住的门亲手关上了。
她落荒而逃。
第二天小米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季童来公司。
她觉得这很奇怪,因为季童自从接手公司后,表现出了令所有人意外的勤勉,从没迟到过一天。
小米又等了一个小时,见季童还没来,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季童姐。”
季童无比沙哑的声音传来:“嗯。”
小米吓了一跳:“你感冒了?”
季童又说:“嗯。”
难怪没来公司呢。
小米说:“那你好好休息吧,万一有什么一定要找你的事,我就给你打电话。”
季童哑着嗓子说:“好。”就把电话挂了。
她看了一眼手机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也没去找充电器,把手机扔到一边,躺回沙发上。
在接手公司后她就租了这大房子,可她现在觉得太大了,大得四面八方都是吹来的风。
沙发上没有毯子,她就拿一个个垫子把自己埋起来。
其实她没感冒,只是她脚边是无数个空掉的酒瓶,吃了一半的薯片袋子,花生,各种奶油蛋糕和马卡龙,还有碎成渣渣的半包桃酥。
昨晚从沈含烟家回自己家的路上,她把看见的能买的全买了。
回到家她坐到沙发上,连手都没洗,什么别的都不干,就开始不停的吃喝。
她觉得身体里被掏出了一个大洞,不知怎么才能填满。
她抓着奶油蛋糕机械的往嘴里塞,又喝酒,可tā • mā • de该死的天赋让她怎么喝也喝不醉。
她一直塞到弯腰拿吃的都费劲了,还想继续往胃里塞,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上来,她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哇”的吐了出来。
全是没消化的食物残渣,她的胃在向她发出抗议。
季童呆呆坐在洗手间冰凉的地上,伴着嘴里的一阵阵反酸:我的胃怎么这么没用呢?明明我身体里的大洞还一点没填满啊。
可她不敢再吃了,再吃又要吐。
她不是怕吐的难受,她是怕把之前沈含烟做的番茄炒蛋吐出来。
再也吃不到了啊,她怎么舍得呢。
她鬼模鬼样的佝偻着腰滚回沙发上躺下,拿一个个垫子把自己深深埋起来。
她闭着眼,可一夜没睡,家里所有的遮光窗帘都拉着,不见天日,不辨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