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温简也流了泪,但声音还算平稳,“我没有怪您。”
“是,你是个好孩子,”她顿了顿,“你是,喜欢沈家的丫头吧,妈看得出来,但那可能……”
一阵响铃打断了她的话,她拿出包包里的手机看了眼,“是你叔叔的电话,他在楼下等我,妈妈先走了,好好读书,有事给我消息。”
温简听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声音,急急走远,她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胸口疼的厉害,蹲下身,将自己蜷缩在茶几和沙发的间隙里,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她抽了几张纸胡乱的抹过,抱着双膝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就这样坐了一夜,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的时候,手机震了震,她想起身,却好似扯动了腐朽的机器一样,四肢无力一下倒趴在地上。
浑身发麻,小腿还抽筋了,肘关节磕的很重,温简却有了活着的感觉,她额上暴了青筋,冒了满头的冷汗,疼的眼前发黑,但痛感却吊着她的意识,终于有些撑不住了。
好在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是谁呢?在这时候打电话给她,温简想到了沈书年,她拖着身体爬高了些,摸到了手机,接听后,哑着声音叫了声,“年年?”
“温简?”手机里传来了淼淼的疑问。
不过温简已经听不到了,淼淼又叫了几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打给了沈书年结果提示关机了,急的团团转,掏出手机就打算订机票。
但是根本买不到,a城航班本来就不多,除夕更是少了大半,最后一趟飞往k城的飞机已经出发了,这可怎么办?
她把电话打给了美美,哭诉道,“订不到去k城的飞机票了,也联系不到年年,呜呜呜……”
“年年怎么了?”
“不知道,美美你能去一趟吗?温简好像出事了……”
怎么又扯上温简了?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那个,淼淼,你在家对吧?现在去长虹机场,我让私人飞机送你。”
“什么?”虽然但是……有这种东西吗?也许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我,我现在马上就去。”
美美都安排好了,去了机场就有广播播报,她听从指引等在1号补票口,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待,一路送她登机,飞机起飞时的失重让她恢复了瞬间的真实感,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这也太过……实在难以言表,当淼淼双脚踩在k城的土地上时,人还是懵的,不过她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但是她不知道温简人在哪里啊!
她急的转了两圈后,先打车去了年年家,又拨了温简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到了人门前连个鬼影都没有,淼淼刚想打给她,手机就响了,“告诉我温简的地址!”
“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等会再解释,年年你快点!”
沈书年也刚下飞机,她人在首都,虽然有点奇怪,还是打字点了发送,叔叔和堂兄亲自来接,她收了手机,不好失了礼数。
淼淼找到了温简家,按了门铃,到底什么情况啊?难道里面没人?那刚刚讲着电话怎么突然就没声了……绑架?淼淼脑补着画面,握着手机的忍不住有些抖。
耳边终于传来了年年的声音,淼淼急急的告诉她,“没人开门,我刚刚打电话给温简,她突然就没声音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年年你在哪里呀?呜呜呜……”
“密码是089633,你先进去看看。”沈书年脸色也很难看。
秦女士发现了,刚想问什么,女儿就说要回家一趟,拦都拦不住,这是怎么了嘛,才刚到首都又要走,老爷子那里可不好解释啊。
秦女士有点头疼,想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却没有多大的说服力,除夕夜守岁是整个家族的传统,一年到头难得聚在一起,她这小辈无故缺席……
不过应该是有急事,否则年年也不会这样做,沈先生倒让她不用发愁,说是自己去跟老爷子解释,等年年把事情处理好了,再让她赔个礼就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先生这样说,秦女士就稍微安下了心,他是家里幺儿,从小就受宠,不像几个哥哥姐姐被老爷子打磨着参军的参军,从政的从政,就他一个闲散人。
学着人附庸风雅,整日泡在艺术堆里,年轻的时候出过书,办过画展,开过钢琴演奏会,他是有点天分,但也离不开家里为他铺路,后来遇到秦女士,才终于安定下来,做了个大厨。
两人婚后就定居在了k城,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首都看望老爷子,和几个哥哥姐姐聚一起叙叙旧,总之这辈子都顺风顺水的过着,如今更是儿女双全。
从前的风流雅士小沈公子,如今成了居家的好好先生,他自己被宠惯了,也学会了怎么去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