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逐溪掀了掀眼皮:“噢。”没精打采地走出去,一眼就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姐姐,爸爸在削水果,妈妈在帮姐姐整理拉杆箱。
“姐。”夏逐溪吱了声。
裴梓莹烫了大卷,复古港风,明艳的妆容配上浓颜系的脸格外耀眼。
她比夏逐溪高一点,低眼看下来,见面第一句:“考砸了?”
出成绩那天爸妈就跟裴梓莹视频,裴梓莹隔着网线说:她考多烂我都不奇怪。
不奇怪还问?
夏逐溪甩给她后背,不想理。
妈妈叫她:“小溪,你姐姐想吃冰淇淋,你去买一点。”
夏逐溪:“要吃自己去啊。”
妈妈:“你这孩子。”
夏逐溪转身走向房间,身后的裴梓莹笑了声,继续和爸妈的对话:“对了,我有个同学待会”
夏逐溪对客厅的聊天不感兴趣,戴上耳机玩电脑。
玩了几把竞速游戏,喉咙有点干,夏逐溪摘掉耳机去喝水。
裴家的房子在县城来说很宽敞,但比起盛京市的别墅只能算个小套房,开门一眼就望到头。夏逐溪站在房间门口,外面的吸顶灯关了,只有靠近客厅的次卫亮着,光线微弱,玻璃缝里钻出簌簌水声。
终于安静了。
夏逐溪无意识地舒了口气,在饮水机和冰箱间犹豫了一下,拿了瓶冰可乐。
刚刚经过次卫,里面传出裴梓莹的声音:“是不是夏逐溪?”
夏逐溪拎着可乐,往门的反方向偏头,“干嘛?”
裴梓莹:“你把我化妆柜里粉帽的白瓶子拿过来。”
“哦。”从小只有裴梓莹使唤她的,她要是想让姐姐帮个忙,就是请尊神。
t恤贴在闷热的后背,她穿过昏暗的客厅,停在姐姐的房门前,门没关严,轻轻一推就自动滑进房里。
房间宽阔整洁,皎洁的月光越进窗,铺洒地板和床。
淡淡的沐浴露气息,晚风拂来一丝清幽的香,夏逐溪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觉得像雪。
她抬起视线。
化妆镜的小灯开着,纤细的女人对着镜子,用唇釉涂抹饱满的唇瓣。她背对着夏逐溪,纯白吊带裙,肩背如雪。
女人从镜子里看见门口的女孩,明亮的眼瞳闪了闪。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