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溪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果然,一走近就听见沈墨墨说:“让我画一张吧?我好久没有画你了。”
“……沈墨墨。”
她看着?在笑?的沈墨墨,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她只是点点头,把背包放下。
沈墨墨要她坐在河堤上,这时候恰逢晚霞,晚风吹拂,天边云彩沉淀绚烂的颜色,唤江大桥上的彩灯还没有亮。
这世界又安静,又美丽。
是因为美景呢,还是因为段若溪?
沈墨墨的笔尖抵在纸面,她情不自禁凝视段若溪在晚风中扶住飞扬的发丝,刚刚病好,所以她精神看起来仍有些虚弱,这种病弱感反而让段若溪像一种脆弱精美的玻璃制品。
就在这时沈墨墨发现了,自己比起美景更想?画的是段若溪。
不如说,只要有段若溪出现,她可以忽略周围的一切事物。
只是看着?段若溪。
天色暗下了,夜晚降临,段若溪起身对沈墨墨说:“我得走了。”
其实刚才她就得离开赶飞机,但她没有舍得。
沈墨墨确实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安安静静的临摹自己了。
沈墨墨坐在那,她低头说好吧,然后她看着?自己那副只勾勒出段若溪脸庞轮廓,其余都是空白的画,她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有话想?对段若溪说。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所以现实就是沈墨墨张一张嘴,支支吾吾的,连一句道别都说不出来。
而段若溪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甚至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一清二楚,所以她说:
“如果犹豫的话,就不要说。”
似乎话里?有话,但段若溪没有解释,她只是转身离开。
沈墨墨没有动,她就一直看着?段若溪的背影,看她逐渐变小,消失在远处。
她只是不停想?:要是段若溪的病好得没那么快就好了,要是今天又下雨就好了,要是她的航班取消了……
没一件事真的发生。
沈墨墨回酒店收拾自己的东西,发现段若溪存在的痕迹全都被抹掉了似的,她更消沉,甚至觉得有点寂寞。
就算是回到宾馆以后,和鹿也聊聊天也没能驱散这种情绪。
睡前鹿也在另一张床上和沈墨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然后突然问:“沈墨墨,你老实告诉我吧,你和段若溪是不是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