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城的城门口到仙督府有一条宽广笔直的大道,而仙督就死在路上。
白洛栖醒来,大殿的长辈着急,白洛栖望着白色的绸布下,侧夫人哭破嗓门。
白洛栖才换的新衣在阳光下突然之间照不起什么颜色,黯淡无光。
白洛栖将白布掀开,仙督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仿佛是睡着了,白洛栖将手伸到仙督的鼻前,连微弱呼吸都没有。
侧夫人突然抱住白洛栖,她热泪打在白洛栖冰凉的肩上。
白洛栖起身,她不哭不闹道:“管家去布置灵堂!”几个字,压抑一个孩子的对父亲的期待,期待到破碎,最后坠入绝望。
这是她的爹爹白致远,不会有错,可是谁?有这样的本事?杀死仙督?
白洛栖问道:“前辈!可有哥哥的消息?如今阿爹的死已经是满城皆知,不用在瞒,当下是要找到新任仙督。”眼下当如何??外面的人虎视眈眈,她只有一个人,这些前辈不管仙督是何人,他们守的永远是碧海城。
白洛栖叫的前辈,不一定都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只有用前辈尊称。
白衣老者觉得甚是有理,道:“不错!既然藏不住,可坦明,也可不,我等动身去找仙督。”
青衫老者坚守自己的想法,碧海城为中心,虽说至碧海城建城以来,白氏便是仙督,可他们当初答应是守好碧海城,不是仙督府,他道:“不可!碧海城还有镇压邪祟之物,还得有我们看管,只怕是~”
见人不好说,两边为难,白洛栖上前解难。谁也不要要求,才来的好,这些前辈,白洛栖不明,也不愿意明白,因为要明白的话,明白的不是他们,而是权衡利弊的人心,人心复杂,唯有算计得到利益。
白洛栖回道:“晚辈知道!如今晚辈为阿爹后事做打算。”她爹尚未入土,虽然早知道碧海城的喜丧,可毕竟是她的爹爹,突然没了,她说不出,她也不敢对这些人,她只想见到白洛崎,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也想问他到底身在何处?
仙督灵体停放七日,白洛栖望着火盆里的草梗,一点点的燃烧,火苗迎风飘荡,时而歪歪斜斜,时而笔直火红,火星升空,逐渐暗淡无光。侧夫人在每每燃完之际都填上新的,她的哭哑声音,哭肿了眼睛。
白洛栖单单的跪着,不言不语,仙门吊唁,白洛栖还礼就是。该吃的吃,到时间就睡,一点也不为难自己。
侧夫人绝食三日,晕倒被女侍抬走,她身边的女侍灌了几回米粥,跪在地上求侧夫人保住身体,侧夫人哭着跪倒在灵体前,抓着白洛栖阿爹的手。仙门感叹仙督不幸,却夸侧夫人情深义重。
白洛栖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如何熬过着七日,难到真靠那些米粥的汤水吗?
管家问道:“小姐,老爷出灵的灵位当如何?侧夫人生的是男子,不过老奴听小姐的。”仙督的丧事还得由主人打理一二。
白洛栖凝视大管家,许久道:“还是没有消息吗?”声音平淡如水,毫不波澜。
大管家无奈摇头!不是没有一点消息,是白洛崎像是凭空蒸发,到了长明村一点消息全无。
翌日仙督出灵,仙门世家接在街道两旁,一条大路让出来,白洛栖随着众人,手不知道谁手捧在灵位,整体的队伍快步出城。
途中侧夫人晕倒两三次,硬要求看着仙督入土为安才好,她身边的女侍敬责,女侍听从侧夫人,带她来仙督的见仙督下葬。
仙督墓前只有仙督府的人,白洛栖拿着铁锹,一撬下去。
侧夫人哭道:“栖栖!啊!”听她的口气,死的好像不止仙督,还有白洛栖,她的撕心裂肺宛如震耳之音,刺的叫人心烦。
大管家委婉道:“小姐不可,哪有你动手铲土的啊!”
白洛栖一脚踩到铁锹上,将铁锹压进土里,她怒吼道:“我埋我爹,由不得你们多嘴!”
谁都不知道白洛栖的你们指的谁,或许一两个,三四个,或者全部,她也可能骂的害死她的爹的凶手。
听到此话大管家默默向退后三步不在出声,仙督府中的下人随着大管家一般,一起退后,侧夫人跌跌撞撞的冲过来抓着白洛栖,哭着,哀伤以及于到达绝望的边界,道:“栖栖!不可啊~!!!!”
白洛栖毫不留情的推开侧夫人,冷言冷语道:“你再拦我,我连你一块埋。”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早点死了,留着烦人。
铁锹一起带着泥土,仿佛侧夫人挖的是侧夫人的肉,她跪在地上求白洛栖,白洛栖不多看一眼谁,一铁锹下去,铲断侧夫人的无名指和小指。
白洛栖依旧谁也不看,铁锹一起,一落。一边是她母亲的坟墓,她简单看了一眼,眼中毫无波澜,心中只是默默忍着,好歹她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