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难办。柳明玉垂眸思忖着,她想自己应该冷笑一下,就像以前暗害别人时那样。
可是不知怎么,想起小东西拉着自己衣袖的样子,她反而微微蹙眉。
正出神间,白骨忽然在屏风外禀报道:
“王爷,那个官员招了。”
柳明玉回过神来,恢复了摄政王那副气定神闲的神情:
“就是向阮知府行贿的那个?”
听见白骨应了声“是”,柳明玉这才随便围了件浴衣,回眸望了一眼小阮棠,面无表情地走出屏风。
行宫的地下室原本是储物的,但已被柳明玉改造成了滥用私刑的地方。一走下楼梯,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柳明玉却毫不在乎,仍是笑眯眯的,向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温和道:
“张大人,这里可还住得惯么?”
这官员名唤张存,是邻省的一个官吏。皇帝圣旨钦封的官员,被柳明玉一张手谕就跨省押来,绑在这里连受了几个时辰的酷刑。
在鞋店里,阮庐向柳明玉炫耀扇子。柳明玉当时就注意到了那扇子是邻省特产,于是去查,果然查到了这张存向阮知府行贿,扇子就是他送的。
至于行贿的目的……
“张大人,我大祁有令,坤泽不得为官,为官者满门抄斩,”柳明玉温柔地提醒道,“你伪造乾元身份,还行贿买官。也就是孤仁慈,否则你早就死八百遍了。”
听得此话,生不如死的张存浑身都在颤抖:
你还是让我死了吧!
“王、王爷,小的知错……您让小的说的,小的也都交代了……”
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白骨给柳明玉呈上一份口供:
“他交代了向阮知府行贿的过程,全在这了,有手印画押。”
柳明玉点点头:
“好,那孤就先走了。”
血肉模糊的张存眼睁睁看她转身离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充血的嗓子嘶喊道:
“王爷!您说过让小的交代这些,然后就让小的回家的!”
交代过了,也该放过我了吧?他像是沙漠中人亲眼看着水滴干涸,绝望得几乎崩溃。
柳明玉没有理会他,只是向负责刑讯的女官亲切笑道:
“孤有些新发明的刑具,你们好生试验,记录下来,回头写一份折子给孤。”
忽然又想起来:
“张大人虽是坤泽,品相却不错。将他的腺体挖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