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家里飘出的饭菜味道,很熟悉。很像阿星家里的味道。
代写书信时,阮棠时常帮着把信送到阿星家里,阿星家也留她吃过几次便饭,因此阮棠才觉得熟悉。
是我闻错了吧?阿星怎会在这种地方?阮棠狐疑,最终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上前正要敲门,却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一点小小的哭声,紧接着是男人呵斥的声音。
多半是有猫腻!阮棠给了大头领一个眼神,大头领直接一脚将门踹开。
赫然见到屋中情景,阮棠当场愣住了:
“……阿星?”
真的是阿星!
但和阮棠记忆中的阿星有天壤之别。
眼下,这个比阮棠还小些的小姑娘,竟然手脚都捆着锁链,遍体鳞伤地在灶台边熬粥。
而这户的男主人,正躺在炕上抽烟袋,手边还放着一条马鞭。
阮棠闯进来得太突兀,屋中人谁都没反应过来。趁这会儿,阮棠立刻吩咐大头领:
“把这男的羁押起来!”
大头领和手下都是山贼出身,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男人按住了。没等阮棠做下一步处理,这男人竟先叫起屈来:
“两口子在家过得好好的,凭什么拿我!”
阮棠一怔,旋即气笑了:
“两口子?谁说你们是夫妻了?你在衙门里落了户了?”
她原想着阿星肯定是被绑来的,这男的必定偷偷摸摸,不敢去落户籍。
不料这男的理直气壮:
“我买下她的当天就去落户了,不信你去衙门查查!”
买来的女孩也能正常落户?阮棠一听就觉得这男人是在瞎扯,于是一边派人回西郊县衙查户籍,又吩咐手下:
“去找个担架来,把阿星抬到最近的医馆。”
她见阿星的腿脚上满是鞭痕,连站着都费劲,想必是走不了路了。
阿星的精神已经涣散了,见到她,先是迟钝着不敢认,过了好久,才战战兢兢地哭了一声:
“阮姐姐……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阮棠心疼地脱下外衣裹住她,“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然而担架还没找回来,就从后堂窜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一见前院的情景,妇女当时就气得跳脚:
“谁要把我家媳妇带走?我看谁敢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