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乖,怎么了?”
“娘亲、娘亲……”阮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她去世了……”
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浑身吓得一激灵:柳明玉该露出真面目,杀我灭口了吧?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柳明玉手上的动作明显一停,似乎是没想到竟有此事。
抱着小狗在床边坐了,柳明玉将下颌搭在她的头顶,温存地安抚着,语气却很沉冷:
“是怎么一回事?告诉孤,孤给你做主。”
阮棠心头一颤。
这女人是真的还是装的?
她哪里敢说实话,只说道:
“娘亲她……投河自尽了。”
柳明玉微微颦蹙。
以前那样穷苦,崔氏都撑了过来。如今时来运转,她自尽作什么?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柳明玉居然有些自责:
“孤只派人在宅院外面护卫着,没有派人进去过,未曾发现你母亲有什么异样,这是孤的不对。”
阮棠扣着柳明玉的手,把脑袋垂得更深了。
这女人不会是在跟我道歉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晚云姐姐不可能骗我,可柳明玉这反应……
柳明玉只当她是伤心过头,当即就唤来白骨:
“好生调查这件事,尤其是宅子里的人,一一问讯清楚。”
说罢,又补了一句:
“那个晚云是伺候阮棠的,不要动粗,别吓着了她。”
安排妥当,柳明玉垂眸看向怀里的阮棠。
小狗哭得直打嗝,好像时刻就要背过气去。如今稍微缓过来些了,但还是死死咬着下唇,连自己的衣领都被小狗哭湿了。
但她愿意给阮棠一个怀抱,让阮棠可以躲在里面哭。
当年自己失去母亲的时候,就期待着能有这样一个怀抱,但始终都没有得到。
直到今日她位及人臣,可想念母亲时,却也只能把自己锁在夜深人静的角落里,一声不吭地落泪。
那样的滋味,柳家的小孩不喜欢,就别让其他小孩再品尝了吧。
“等你身子大好了,孤会说你已死,然后给你办一个新的户籍,”她拿出手帕,为阮棠擦拭着眼泪,“那时,你大可和你的晚云姐姐离开,孤绝不会再纠缠你。”
她哄孩子的手法依然不那么高明,但她已经放弃了那些花招。既然想要小狗高兴,就拿出点切实的东西。
阮棠错愕地望着她:这还是那个柳明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