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狗爪很用力地抓着主人的手,柳明玉一路都没有挣开,直到走出很远,阮棠才主动松开了手。
她回头一看,发现主人的眼中氤氲着晶莹的水雾。
阮棠知道主人现在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不止因为太后忽然说自己才是柳明玉的生母,更因为就连柳明玉一直以为是血亲的萧家,也不过是利用她而已。
“我是个没有家的人,”柳明玉苦笑一下,“我不配有。”
阮棠急了:
“主人又在胡说八道了!您还有我!”
柳明玉微微一怔,阮棠以为她不信,又说道:
“我会永远守着您的!以前是您说的,摄政王府就是我的家!只要有您在的地方,就都是家!除非,除非……”
见阮棠迟疑,柳明玉主动问道:
“除非什么?”
“除非您嫌弃我的出身,不要我了……”
阮棠小嘴一瘪,委屈起来。
柳明玉哭笑不得,只好又去哄她:
“怎么会呢?英王的那些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对呀,”阮棠顺着主人的话说道,“所以太后的那些事,与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明玉破涕为笑:
“坏东西,你套我的话。”
阮棠扑在她怀里,明明比主人高出半个头了,却还是黏糊在主人身上:
“不是坏东西,是好东西!是主人的好东西!”
柳明玉的脸有些红了,低声求饶:
“行行行,是好东西,快放开我吧小祖宗,还有人呢。”
阮棠这才笑嘻嘻地放开她。
小狗,不就是在这种时候向主人摇尾巴,逗主人开心的嘛。
……
“你们这就要走了?打算去哪里?”
还是那座农家小院里,白骨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阮棠,不禁问道。
距离那场动荡江山的fēng • bō,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京城的dòng • luàn引起了各地的骚动,那些受了许多不公平待遇的女乾们也纷纷响应,一时间大半个大祁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好在新任女帝登基,好生安抚各地,调整制度,已经平息了这场血雨腥风,如今已是百业待兴的和平景象了。
白骨原本在宫里给晴眉帮忙,一听阮棠说要走,就赶紧过来。
阮棠一边叠衣服,一边说道:
“我俩打算走一大圈,去各地看看风土人情,最后到江南去。”
“江南,”白骨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是,萧泠姐姐是江南人。”
正说着话,忽见柳明玉从外面回来了。隔壁家的姐妹俩一直送到院子里,也不愿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