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坐北朝南,卧室开的北面窗,到下午房间里没太阳,五月的天还是有些微微的凉,叶依兰不戳穿,盖好了被子安安静静在床边坐上一阵,等她完全睡着才起身离去。
到下午杨慧睡醒,房子也收拾布置得差不多,叶依兰为了避免吵醒她,连水龙头都只开一半,打扫也可以猫儿似不发出一点声音。
杨刚粗手粗脚,差点摔碎个盘子,叶依兰好险地接住,丢给他个“别在这捣乱”的白眼。
这会儿杨刚站卧室门口看叶依兰给杨慧喂水,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微妙的怪异,好像他才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那个。
房子叶依兰没让他出一分钱,家具的颜色和款式也是她自己找厂子量尺寸定制的,旁的如窗帘和四件套的颜色、碗碟的花纹,墙壁上挂的字画等他都没什么选择权。
杨刚当然欣赏她的审美,他只是有些歉疚,家里他只能卖点粗劳力,那些细致活儿帮不上忙。叶依兰安慰说:“没关系的,你不用觉得有什么。”
卧室里杨慧躺在他们的新婚大床上,脑袋搁在叶依兰肩头,杨刚恍然意识到“你不用觉得有什么”的另一重含义也许是“你的想法并不重要”。
杨刚回到客厅,沙发边坐下,喝水的玻璃保温杯放在茶几上,里面泡有茶叶,面上漂了几朵白色小花。
茉莉花茶,妹妹也喜欢,家里常备的,妹妹说喜欢那股淡淡的花香味,小时候因为单独把茶叶里的茉莉挑出来偷藏没少挨揍。
杨刚忆起叶依兰第一次拿出茶叶罐时,他在她眼睛里看到的兴奋又愚蠢的自己,“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喝这个!”
叶依兰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