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沫给思棋一个眼神,示意两人出去说话。
雨师沫前脚走出谢楠的寝殿,思棋紧随其后,关上了朱红色的大门。
雨师沫一身银丝广袖襦裙,美得动人心魄,勾人神魂,再月色的笼罩中,愈发清丽迷人。
思棋双手放在身前,微微低着头,恭敬的开口“皇女,此番安定将军侥幸胜了靖安国国主,可若是在过几日文韬比试中安定将军若是输了,该如何是好?还请皇女早做打算,莫要把自己的命运托付到她人之手。”
雨师沫站定,冷冷的开口“那是自然,之后的两场文韬比试中,不论谢楠是胜是败,我都有万全之策,我雨师沫绝不会向命运低头,我想要的,哪怕是负尽天下人也要得到。”
思棋微微一愣,思绪万千,试探着开口“皇女,您如何看待安定将军呢?”
雨师沫抬头望月,清澈的眸子中是月亮的倒影。
“不过是一颗趁手的棋子罢了。”
思棋心惊,真的只是棋子吗?她会记得棋子的生辰,在她不在的日子里陪着那棵栀子树过生辰,她会记得棋子爱吃的食物,并且亲手做给棋子吃,她会给棋子亲手做靴子,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棋子身边……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该是对一颗棋子该做的事情,只怕是心动而不自知。
思棋“皇女,安定将军对您一片真心,若是……”
雨师沫“你放心,在我夙愿得偿之前,我不会与谢楠离心的,我要把她手里的一切都收入囊中,让她就算恨死我也奈何我不得。”
思棋闻言不在答复只是低着头看向漆黑的地板,她在地板上看到雨师沫执着的模样。
月色西沉,日出东方。
雨师沫一早就派人给谢楠准备了她爱吃的金虾汤面,四喜包子,春和牡丹,奶黄流心包,白玉豆浆。
谢楠修养了三日,全身除了左手手臂动弹不得,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此刻她正在加快速度洗漱,实在是被餐桌上的美食把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
雨师沫看着谢楠手忙脚乱的样子,哭笑不得。
雨师沫带着难掩的笑意开口“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似的,在那等着,我来给你束发。”
谢楠看着眼前一身青色流苏云纹裙,身量苗条,宛若仙女的雨师沫对她朴实无华的打趣,脸不争气的红了。
雨师沫轻盈的走到谢楠身边,伸手接过梳头嬷嬷手中的玉梳,一手执谢楠墨色青丝,一手用玉梳轻轻梳过,少女眼波流转,心事百转千回。
雨师沫“阿楠,你知道给女子束发的人应当是她的什么人?”
谢楠看着镜中的两人,一心想着赶紧用膳,随意答到“梳头嬷嬷。”
雨师沫樱唇微勾,眼中眼波流转,微微俯身,将唇凑到谢楠耳边轻声开口“不是哦,是夫君。”
谢楠哪里招架得住,她只感受到,雨师沫檀口中呼出的带着清香气味的热气,差点把她的脸都熏红了。
谢楠顾不得还正在给她整理墨玉发冠的雨师沫,直挺挺的起身,同手同脚的走到餐桌边的园登上坐下,闷着头用膳。
雨师沫看着脸红的猴屁股似的谢楠,心中愉悦不已,便悠悠迈步走到餐桌边上,同谢楠一起用膳。
雨师沫素手执箸,将一块软糯香甜的奶黄流心包夹到闷头扒饭的谢楠碗中,轻声开口“尽吃些米饭做什么,你尝尝这个奶黄流心包,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好吃?”
谢楠此刻面色恢复了些,奶黄流心包确实是记忆中的味道,鲜香甜糯,但更令她开心的事情是幼时和她一起吃奶黄流心包的人,现在依旧在她身边。
谢楠不奢求,也可以说是不想要沙场点兵,万古英名,一将功成万骨枯,她只愿能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同吃,同寝,下雨时相互护着回家,下雪时一同堆雪人,打雪仗,她只想要平平淡淡的小幸福。
谢楠有一次去燕北的月亮神庙中,三千长阶被树林掩映,一抹红色直扎人眼,谢楠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祈福愿带,上面用不好看但公整的字体写到“小人苏易,祈求月亮神保佑,我与我爱的人能一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承载着苏易愿望的,绑着祈福愿带的树枝被昨夜的风雨吹落到地上,一派寥落之象,谢楠将苏愿得祈福愿带绑到一枝最结实的树干上,然后快步走进庙中。
谢楠飞身上树,把自己的祈福愿带绑到百年老树的最高处,希望月亮神能帮她实现,上面写着“我谢楠,只愿所爱之人一生平安顺遂,千灾万难只加诸我身。”
谢楠清楚,像大多数人一样庸庸碌碌的活下去已经耗费了她为数不多的运气。
用过早膳,谢楠被勒令待在屋子里看书或者玩小六,小六是一种雨师国的游戏,两人对弈,谁先将棋子连成六颗便是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