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楠赶到青铁营时,几位百长正在带领士兵操练,谢楠巡查过后便直奔白寿住处。
谢楠推开门之前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眼前白寿光着背,座在榻上,冬来在她的背上施针,随着“吱呀……”一声,冬来连忙帮白寿整理好衣服,随后就起身转向门口,正欲呵斥,门就被“啪……”的一声关上了。
谢楠站在门外脑海中天人交战,“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治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师傅她平日里沐浴都不许人近身啊!”
谢楠在门外踱步,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像是遇到了什么令她束手无策的难题。
屋子里,冬来帮白寿整理好衣服,神情淡漠的开口“她不会误会了什么吧?你要不要跟她解释一下。”
白寿起身穿好外裳,高声说到“有什么好误会的,不就是帮我知个病吗?”
冬来整理药箱的手一顿,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快速恢复如常,低着头整理药箱。
屋外的谢楠一顿,这好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正犹豫要不要先走一步,门就被白寿大喇喇的推开。
谢楠弯腰抱拳行礼“见过师傅”
“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咱们去正厅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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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给我狠狠的亲!
第21章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正厅里的议事房,白寿迈步走到正堂的主位上坐下,谢楠合上门后走到白寿面前站定。
不待谢楠开口,白寿就着急道“昨夜寅时,我派往靖安国的探子来报:大皇女被人一路护送到了靖安国皇都,被元毅接进了宫里。”
谢楠蹙眉问道:“那探子有没有说是谁将大皇女送到靖安国的?大皇女目盲,总不可能是她自己过去的……”谢楠烦躁的踱步,雨师沫登基在即,大皇女却失踪了,难免有人要猜测是不是雨师沫为了扫清障碍对雨师煜动手了。
白寿看着在她面前踱来踱去的谢楠,伸手将桌上的一杯茶递给她,示意她坐下,然后开口“此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雨师煜的下落如何对于我们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天下人看到我们对她的态度。”
谢楠皱着眉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开口“我回宫后让阿沫以雨师国新皇的名义向靖安国主修书,……”
谢楠拿起茶杯喝了几口,看着茶碗里漂浮的龙井,有联想到早上白寿与冬来之间的事,便犹豫着开口“师傅觉得冬医正如何?……想来冬医正同师傅朝夕相处三年,不但帮咱们定北军看诊,还处处帮着师傅,师傅应当是喜欢冬医正的吧?”谢楠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寿。
白寿转过脸,用冷淡的神情看着谢楠,声音镇定自若“我与冬医正是知己,她知晓我的满身伤痕,我亦了解她的过往流离。你应当知道,她的满腔爱意早已全给了一位名叫秋远的女子,哪里有我的位置,她前半生的痛苦,皆是源于世俗对她的恶意,我常年在战场厮杀,过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哪里还护得住她?况且我白家满门忠烈,若是族长知道我顽固世俗,年近半百却发癫要与一位西荒国的女子在一处,恐怕我百年之后进不了白家的祖坟……”
白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思前想后,竟发觉天下之大,无处能容得我们这两个异类。”
谢楠看着白寿颓唐不已的模样,她觉得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便没有什么能阻止她们在一起,可白寿身上背负了太多,两位姐姐的遗志,白家众人的期望,雨师国百姓的信任……这不能抛却的一切,都使白寿不能直接与冬来在一起。
谢楠又想起自己与雨师沫,她们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博得一线生机,谢楠下定决心,往后要好好珍惜同爱人相处的时光。
谢楠知道白寿心中闷痛不已,可是却毫无办法,自己轻飘飘的一句安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拍了拍白寿的肩膀,“师傅,没事的,总算你们都好好的,只要能时常待在一处,……便好了。”
白寿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与三皇女之间,你自是情深义重,可自古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终归是人心隔肚皮,你该为自己留条后路才是。”
谢楠没想到师傅会这样评价雨师沫,心里不满也不会忤逆师傅,只是随意的转过头转移话题“那我就回宫了,尽快解决大皇女一事,才好叫新皇顺利登基。”
白寿看着谢楠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可是许多苦只有自己尝过,下一次才能理智的分析,在此之前,谁劝都没用,越劝反而越能激起反骨,她只好点点头让谢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