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云宁曦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个小丫鬟,在她身后喊着让她慢一点。
“宁姐姐,跑的这么急做什么?”看见宁云曦,秦歌立马站起身,拍了拍手,立马疼的龇牙咧嘴。她将袖子撸起来,漏出里边的中衣,用中衣的袖子给宁云曦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明明怀里就有手帕,宁云曦也不阻止,由着她在自己额头乱蹭。
“又被夫子打了吧,把手伸出来,这是我同表哥讨的金创药,说是止疼效果很好!”云宁曦伸手将秦歌藏在身后的手拽出来,把她瓷白的药罐打开,ru白色的药膏在她手间化开,她再将手掌附在秦歌的红肿的手掌上。
云宁曦的指节分明,手指纤长,凸起的手背上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透着股病态的娇美。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总是生病,大夫说是娘胎里带的,只能慢慢养。这么多年,秦歌每次一有好吃的总是先紧着云宁曦,可怎么养都不见她胖,也总是没办法像自己这样生龙活虎的。
上完药,云宁曦抬起她的双手,微微低着头,在她的手边轻轻的吹了吹,“还疼么?”
“不疼了!宁姐姐吹完就不疼了!”秦歌睫毛扑闪着,不调皮的时候,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似乎总是含情脉脉的,似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胡说八道!也不知道又跟哪个市井混混学的花言巧语!”云宁曦点着秦歌的脑袋,将她从自己脸边推开,距离太近,她都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
“宁姐姐,这就冤枉我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发自肺腑的!不信你摸摸!”秦歌装模作样的去拉云宁曦的手。
“你……秦歌!你在这样我就不理你了!”云宁曦连忙把手背在身后,脸颊攀上红云,身后细白的手指握成拳头。秦歌越来越过分了,总是有意无意的逗她,而且她性子跳脱,完全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真怕秦歌下一秒就扯着她去摸……想到这里,云宁曦不由的轻咬下唇,她想想都觉得羞耻,也不知秦歌怎么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开玩笑的。
看着宁云曦娇羞的模样,秦歌不自觉的嘴角攀上笑意,心里甜丝丝的,像是吃了麦芽糖,黏在心上化不开。“宁姐姐我逗你玩的,别生气嘛!”
秦歌怕把人真的惹恼,连忙勾住云宁曦的胳膊,声音绵软的跟她撒娇。
云宁曦轻轻的推了她一下,真是拿她没办法!“你以后莫要对别人说这种话,其他人若是误会了,要怎么办才好?”
“好好好,我都听宁姐姐的还不行么?以后这种话只在宁姐姐面前说!保证不对别人说!”
秦歌就知道她说完这话,云宁曦又要发火,赶在云宁曦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如同兔子一样跑到离秦歌十步开外的地方。
“秦歌,你真是……登徒浪子!”云宁曦被她气的语结,又舍不得骂她,只能说句不疼不痒的警告。以前在自己身边她还能教训的拍下她的脑袋,现在秦歌的身手很好,飞檐走壁,无所不能,只要她不想,没人抓得住她!
这也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在清天学院横行霸道的原因。那些个富家公子没少挨她的打!除了皇子她们接触的少,剩下的那些个刺头看见秦歌都得绕着走。
有一次,太尉的儿子付林在课堂上捉弄长史家的小孙女,把小姑娘惹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因着太尉平常在朝里横行霸道,官职在那里压着,长史的孙女被欺负了也不敢出声。秦歌当时没说什么,放学却把付林堵在门口一顿胖揍,门牙都打掉了一颗,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敢下地。
太尉付垚抬着担架把付林送到了将军府,势要给自己的儿子讨个说法。这是在打他儿子么?这明明就是在打他的脸!
秦家的家风就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正明月是这么要求秦武的,秦武有一学一,也这么要求他的小兔崽子们。
秦歌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混过去,所以打完人回家以后她就和秦武交代了自己的暴揍付林的全经过。话里话外,偏颇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处处透着恶人先告状的味道。明明是她把别人揍的起不来床,说的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明月在软塌上悠悠的喝着茶,只是盯着秦歌看,也不说话。
秦武用余光瞥了一眼明月,摸不透自家夫人的心思,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秦歌跪在地上半天不见动静,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在外边明月给足了秦武面子,可在家里她阿母绝对是说一不二的,阿爹只有听着的份。所以想要不挨打,还是得靠阿母。秦歌瞬间挂上可怜相,朝着明月蹭过去,腻在她腿边,眼里含着泪水半掉不掉的,“母亲,你不知道霜儿被她欺负的可惨了,上次她还故意往霜儿的桌上放虫子,往她的手帕上蹭桃毛,霜儿桃子过敏,脸都差点毁了!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要是没了容貌,可该怎么好!你要是想打我就打我吧!反正我不后悔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