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住手!”秦闲穿着一身黑色的玄文锦衣,剑眉朗目,仪表堂堂,来的人是秦歌的大哥。
秦歌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她大哥,两旁的人已经停了手,她仍旧不依不饶的跟在人家身后揍人家。为首的那个护院被她揍的鼻青脸肿。
秦闲一个堂堂左将军,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只身上一把将秦歌按住。
秦歌怒目瞪着秦闲,眼里的狠厉瞬间不见,转而娇滴滴的看着自家哥哥,努着嘴眼眶发红,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哥哥他们欺负我!”
在场的几个护院一口老血堵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这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恐怕她秦歌说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吧!到底谁欺负谁啊!明明是他们一直被打好不好。
明知道自家妹妹的小心思,可还是不忍心她受欺负。秦闲轻轻拍了拍秦歌的肩膀,让她先去一旁待着,抬手提起衣摆,向着对面的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要向他们挑战?一群护院顿时面色铁青,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左将军就这么彬彬有礼的向他们下手了?那可是以一敌百的人!这真打起来那还不是黄鼠狼抓小鸡,一抓一个准!本以为秦家只有一个胡作非为的秦歌,万万没到还有个如此护短的秦闲!简直无语!
领头的一看形式不好,连忙开口求饶,“秦大人,我们只是奉命形式,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等我们家大人回来了你们可以详谈,可现在他不在府内,府上只有我家小姐一人,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在外边胡说八道,于我家小姐名声不利啊!还望大人三思!”那人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余光打量着秦闲。
秦闲不自觉的蹙了下眉头,他常年在外驻守边关,最近匈奴异动他才会被调回京城。你让他排兵布阵手到擒来,可让他处理人情世故,他就觉得有些头大,更何况还涉及到女孩子家的清白。他回头怜惜的看着秦歌,柔声问道,“歌儿,今天先回府去可好,名日哥哥再陪你来?”
秦歌恶狠狠的瞪了那群护院一眼,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左右今天是看不成了,按照云涪墉那心思缜密的性子,恐怕解决了这些护院她也没那么容易看到云宁曦!
只不过今天她在御史府闹事若是被她爹听到,估计她明天再想出来就难了!秦歌心里百转千回,因着没看见云宁曦抓心挠肝的难受。连带着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闷闷不乐的。秦闲特意买了糖葫芦给她都没能将人哄好。
“你作何非要今天去不可?等两天御史气消了自然会放你进去,难不成还天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御史府不成!”秦闲看着神游天外的秦歌,颇有些无奈。
“我不看一眼宁姐姐不放心,她身子娇弱,若是照顾不好,伤口感染了怎么办?”秦歌掀开马车帘子,让车子外边的风吹进来。阴郁的心情才好一些。
秦闲挑挑眉头不说话了,她这个妹妹看云宁曦比看他这个亲大哥可金贵多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御史府,还能慢待了府中唯一的小姐不成。还好云宁曦是个女孩子家,不然她都要以为一家妹子春心萌动,看上人家了呢!
没看见云宁曦,秦歌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晚饭匆匆吃了两口就回了自己屋子躺着。
果不其然,她去御史府的事情还是被她爹知道了,秦武也下了死命令,一个月内不准秦歌出府。这下子看云宁曦的事情更是毫无转机,更别说劝她爹去道歉了!
主屋内秦武在品茶,明月在摆弄她的古琴,将音调准,葱白的玉手抚上纤细的琴弦,古琴的声音低沉婉转,悠扬动听。
曲子渐入高潮,越发欢快,可不成想啪的一声嗡鸣,琴弦崩断,乐曲骤停,明月的手指被割开一个细长的口子。
秦武连忙放下杯盏,帮自家夫人处理伤口。“你怎么这般心绪不宁?”
明月低头看着秦武略显沧桑的脸庞,心里一阵酸楚,“御史大人这次找你,怕是就想要个明确答案,推不掉的!你心里有主意了么?”
秦武用纱布将明月的伤口处理好,撩起袍子坐在她身边,大手附在明月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我心中已有人选,但是赢面不大,如履薄冰。若是我支持另一人,他可稳操胜券,但那人嗜杀成性,难为天下之主啊!”
“你属意三皇子?”明月翻过手背,握紧了秦武的手。她自己选的夫君,她最是知晓他的人品。
秦武没有说话,只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御史大人云涪墉也与你支持同一人?”老皇帝的身子越发凋敝,各宫皇子蠢蠢欲动,赢面最大的是五皇子,她母亲是大司马董赟的嫡女,玄武王朝最为得宠的贵妃娘娘。在外人眼中,皇后母仪天下,统领后宫。可实际上这玄武王朝的后宫是贵妃娘娘说了算的!实权都握着她手中。前朝有她父亲打点,后宫她只手遮天,这皇位他们本是稳操胜券的。可想而知若是秦武想要逆风翻盘,何等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