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眨着水灵灵大眼睛,委屈巴巴趴在她的身后的秦歌,她揉了揉眉心,无奈的探出一口气。柔着声音问她,“不睡觉,做什么?”
“宁姐姐,我去求了药,说是可以去疤,我只是想给你上药,没想把你吵醒。”秦歌连忙开口解释,声音弱弱的,透着股心虚劲。
“那上好了么?”云宁曦肤如凝脂,刚刚睡醒,脸上红润不少,愈发的光彩照人,看的秦歌有些恍惚。傻呆呆的摇了摇头。
“那你接着上?”云宁曦翻身趴在床上,十分配合。
秦歌努了努嘴,这样也不行啊!还是看不见。“得把衣服脱了。”
云宁曦困乏,趴在床上也不影响她昏昏欲睡,刚开始没有听清秦歌说什么,而且她对秦歌向来不设防,想也没想便低低应了一声。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秦歌说什么,心头不免震颤,睡意全无。“还需要脱衣服么?”她拧着眉头问秦歌。
“嗯肩膀的位置看不到。”秦歌实话实说,不过听着云宁曦的语气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明明两个人的关系才好一些,自己不应该没有经过云宁曦同意就擅自给她上药的。
秦歌胡思乱想的功夫,云宁曦背对着秦歌坐直了身子,半解了里衣将衣服往后退了退。雪白的里衣半挂在云宁曦的身上,露出雪白的肩背,如墨的长发披在她的身后,云宁曦一手握着里衣的衣襟,一手后移,撩开自己的长发。“这样可以么?”
秦歌被跪在云宁曦的身后,她的每个细小的动作都在她脑中无限的放大,一帧一画,顾盼生姿。冰肌玉骨,楚楚动人的云宁曦就像是九天宫阙上的仙女,不染纤尘,不入俗世。
之前她总是听那些不着调的公子说万金楼的花魁长的甚美,举手投足,勾人摄魂。她曾经有幸一睹芳容,美则美矣,可那双眉眼并不清澈,秦歌看了两眼便觉得索然无味,寡淡至极。她不知道那群男人为什么会了一个女子甘愿倾家荡产,更是不懂那昏庸的周幽王为何会因为一个女人烽火戏诸侯。可面对云宁曦,她脑袋里猛的血气上涌,只刚才的那一个瞬间,她却觉得若是为了云宁曦她也可冒天下之大不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盯着我看了许久,是身后的疤痕太丑陋了么?”云宁曦见秦歌一直没动,便转过身去询问。
看见秦歌的一刹那,云宁曦慌忙惊叫出声,“莞翠,快去给我请大夫来。”
秦歌傻愣愣的回过神,问“为什么要请大夫?”
“歌儿你流血了,好多血。”云宁曦慌忙的扯过床边的手帕,去给秦歌擦血。
流血?谁流血了?她么?秦歌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入手便是湿漉漉的黏腻嫣红。
秦歌……她真的流鼻血了!看着云宁曦流鼻血了?五雷轰顶般的秦歌慌忙的跳下床。不能去找大夫,这种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让外人知道。
门外的莞翠刚想进屋确认一下小姐到底怎么了,就看见满脸是血的秦歌站在她面前,吓的她差点晕过去。
趁着莞翠慌神的功夫,秦歌连忙开口解释,“莞翠姐姐,我没事,就是流鼻血,不用找大夫的。”
同莞翠说话的功夫,那鼻血还汩汩的淌个不停。
莞翠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也连忙掏出手帕帮着秦歌止血。
云宁曦的院子里顿时因为秦歌莫名奇妙的血流不止,变得鸡飞狗跳。
半个小时以后,秦歌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说自己头晕眼花。
云宁曦勾着唇角坐在旁边的小塌上翻着本民间杂谈。这登徒子还好意思抱怨,小小年纪色心不小。好说歹说才放大夫帮她枕了脉,大夫说的倒是好听,说她血气方刚,火气旺盛,开了两副清心的方子。
云宁曦聪明至此,前后一联想,就知道秦歌到底是为什么会流鼻血。只是她之前只听说过男人看见女人会流鼻血的,还是头次见女人见女人也会流鼻血的。
“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你莫要娇滴滴的在我这里哭闹。”云宁曦嘴上说的绝情,人确是不自觉的走到床边,俯着身子去摸秦歌的额头。大夫说秦歌有些发热,让她注意着点,不过现下额头冰冰凉,还冒着虚汗估计是这鼻血连带着她的热病也一起带走了,傻人有傻福。
“我哪有娇滴滴!我真的头晕!”秦歌惨兮兮的皱着眉头望着云宁曦。
“那你想要如何?”真是拿秦歌没办法,不知道这家伙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
“宁姐姐,我想吃醉仙楼的烧鸡,还有九月斋的点心。”秦歌扯了扯云宁曦的衣摆,语气又骄又软。
“不行,大夫说了,你这两天只能喝些清粥。”合着打的是这个小算盘。肯定是听见她刚才吩咐莞翠去煮了蔬菜粥,还真是耳聪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