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翎听的有些傻眼,“你怎么不要告诉我!”
“我告诉你?若是我早告诉你,你恐怕早就要以次为借口除了秦武这块绊脚石吧!我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你竟然拿数万人给秦武陪葬!”太后失望的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捏着眉心。
“可是国师说……”魏翎仍旧不死心,还想要为自己争辩一番。
“现在还提他!你当真是废物到家了,你脑子里除了你的美人还有什么?从你登基以来,他哪件事不是把你的声名拉下水垫背的。你自己出宫听听,外边的人都是怎么骂你的!谁还把你当成皇帝!”
魏翎呆楞楞的坐在龙椅上,被他母后这么一说,他也有些心慌,可事情都做了,圣旨已经下了,想要修复和秦家的关系谈何容易!
“母后,我现在该怎么办?”魏翎被打的发蒙,脑袋完全转不动。
“说你蠢,都是抬举你了,打蛇打七寸,拿人捏软肋,这么简单的育人之术都不懂!你真是白在你父皇面前待了真多年!”
“可是秦家的软肋不是都死了么?还有什么可以威胁他们的?”
太后银牙咬碎,简直就是个废物,烂泥扶不上墙!“你动动脑子!现在秦家夫人病重,只剩下一个秦歌一个主事的人,秦歌就是秦家的软肋!你捏着秦歌就是捏着整个秦家!至于秦歌嘛!她的软肋我不确定,倒是不妨试上一试,成与不成,你都不会吃亏!”
太后与皇帝挨在一起,两人窃窃私语了一会儿,魏翎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半个时辰后,太后带着一众宫人欢天喜地的离开。
第16章fēng • bō起
将军府内,被浓重的愁绪笼罩,明月公主一病不起,卧床数日,病情反反复复,大夫让秦歌做好思想准备。秦歌一言不发的守在床前,整个人都憔悴的不像话。
“小姐,云小姐来了。”秋霜贴近秦歌的耳朵说到。
秦歌木然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抬头看向门口,云宁曦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大衣,肩头落了一层薄雪,应该在门口站了有些时辰,脸色被冻的微微发红。
秦歌连忙起身,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她肩头,将云宁曦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想要帮她暖热些,奈何她的手更凉,没办法她只能捧着云宁曦的手,给她哈着热气。
“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语气中的关心远远胜过责备。
“不想打扰你,你娘的病情可好些了?”云宁曦心疼的看着秦歌,将她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手又摸着她的额头,轻声询问,“这里可还疼?”
秦歌微微摇头,牵着云宁曦慢慢走在将军府后院的长廊里,地上积雪很厚,被踩的咯吱咯吱响。
“不见好转,我准备去找翁宛梦看看。头上的伤无事,已经不疼了。”
“歌儿,我总觉得翁宛梦这人不可信,你与她相处要多留些后手。”
秦歌微微点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秦歌的房门口,两人心有灵犀的一起停住了两步,望着秦歌门前的那棵开的正艳的梅花树。
“今年这梅花开的倒是好。”云宁曦轻声感慨。
这颗梅花树还是两人很多年前一起种的,那时秦歌年纪小,性子比在书院那会儿还要活泼,云宁曦那时后话少闷闷的,秦歌却总是乐此不疲的围着云宁曦,宁姐姐长,宁姐姐短的叫她,然后从她手里把爹爹给她的麦芽糖骗出来。
梅花长了许多年都是干瘪瘪的,冬天也是孤零零的一小棵,不长个子,秦歌每年冬天都眼巴巴的望着,躺在云宁曦的腿上问她,“宁姐姐,你说我们这梅花树什么时候能开花啊!”
秦歌附和,“确实开的比往年好,只是开的不是时候。”
云宁曦眸子一颤,抬头看着秦歌,“你觉得是梅花的错?”
“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种在这里。”秦歌松开云宁曦的手,独自往屋里走。
久未归家,她的闺房收拾的确同往常一样干净。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云宁曦仍旧不肯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不得不跟着秦哥进屋再次确认。
“宁姐姐,你如此聪慧,怎么会听不出来我的意思。”秦歌将床上的被子抖了抖,不顾云宁曦在屋子内,自顾自的脱着衣服,脱下来的外袍被她随手扔在凳子上。鞋子扔在一旁,便翻身上床。
倒在床上,秦歌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这都城的冬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冻的她心疼,疼的喘不上气,像要死了一样。
“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云宁曦想要去扯秦歌的被子,却被对方死死压在身下,不肯放开。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从来没有收回的打算。”秦歌声音愈发的疲惫,呼吸渐沉,像是马上要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