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样,我在他们面前从来都不笑。”秦歌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擦干眼泪小声嘟囔的和她解释。
明月公主看着秦歌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五年她的歌儿过得并不好,“为何我没见翁小姐和你一起回来?”
“她回家去了,看她师傅!”秦歌低着头,夹了一块大虾放进明月公主的碗里。她娘亲对翁宛梦的印象很好,翁宛梦在她娘亲面前也和在她们面前的状态完全不同,既听话又体贴,照顾她母亲的那段时间简直把秦歌比的一无是处。端茶倒水递药,面面俱到,秦歌连个手都插不上。要不是她知道翁宛梦的德行,真的会被她那炉火纯青的演技给骗了。
当时她还沉浸在父兄离世的悲痛中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现在想起来翁宛梦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服侍别人?
“歌儿你发什么楞呢?听见我说话了没有?”明月公主拍了一下秦歌的肩膀。
秦歌回神,“娘亲你说什么?”
“我说改天请翁小姐来府中坐坐,说来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秦歌眉头微蹙,心说她可不是白救你的,我还答应了她一个条件没有还愿呢!
想到这里秦歌心头更是不安,必须想办法让翁宛梦提前把这个承诺给用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翁宛梦正在布置一盘很大的棋局,而她就是她棋局上最为重要的棋子。
她心里抵触,但嘴上仍旧满口答应她娘亲,有时间就请人过来吃饭。她这个做女儿的没能让她娘享上什么福,反而她一走就是五年,每天都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所以只要秦歌办的到,都不会忤逆她娘亲的意思。
吃饱饭秦歌被一群家丁拥着送回屋子里,她说了不让大家跟着,可那群人怎么都不肯回去,说是夫人下了命令,小姐刚从边塞回来,诸多不适,无论如何要照顾好。
秦歌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由着这些人折腾,一会儿问她要不要热水,一会儿问她要不要茶,秦歌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进进出出,眼睛都被晃花了。
她娘亲面上风轻云淡的,可心里还是惦念她的,从前阿爹每次出征带着哥哥们回来,也不见她这样的。
爹爹和哥哥想起他们几个人,秦歌的心口就沉的厉害。
秦歌沿着长廊往祠堂走,没走几步,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抬头便是如火的红色。
原来是她院子里的那颗梅花树开口了,五年未归,它倒是长的愈发茂盛。
秦歌推开祠堂大风,风雪倒灌进屋子,屋内燃着的红烛,火苗你明明暗暗,左右摇摆。
秦歌取出三根香,就着烛火点燃,插入香炉中。
她俯身跪在蒲团上,正中央摆放的就是秦武的牌位。
“阿爹,孩儿不孝,五年都没来看您了。不过我查到杀害你们的凶手了。可我现在还不能动他,但很快我就能为你们报仇雪恨了。你们别着急,再等等。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的。”秦歌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才离开。
她回屋的时候,家丁和丫鬟们早已离开,可秦歌还未进屋子,就感觉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掏出怀中的匕首,猛的推开门冲进去,看清那人的面容,她一刀下去,刀尖插进旁边的黄花木桌子里,入木半分。
“你来做什么?”秦歌将匕首从桌子中拔出来,桌子哗啦一声,顺着缝隙被匹开。
“秦将军好大的脾气!这是谁惹你生气了!”翁宛梦明知故问,她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眼神清冷。
见秦歌不回话,她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拽着秦歌被烫伤的那只手就倒了上去。
刚开始还只是被烫的起了水泡,可这么多天,风餐露宿,辛苦赶路,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红肿不堪。
翁宛梦接着又掏出纱布,想要给她包扎一下。
不知道她用的什么药,疼的秦歌倒吸一口冷气,额头渗出细汗。
“还知道疼?我还以为铁打的玉面将军不想要这只手了呢!”翁宛梦看着药粉被吸收的差不多,又将一卷纱布丢在桌子上。“自己包扎!”
说完转身便想要走。
“等一下,我娘亲想让你来家中吃个饭,当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知道,我刚才去看过夫人了,顺便给她开了个方子,帮她调养身体。而且我也答应她,这段时间暂住在这里。也省的你娘亲记挂着我,你还当跑腿的来回传话了!”翁宛梦嘴角上扬,看着似乎十分开心的样子。
秦歌看得出来,那种开心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并不是平常她对着外人时虚与委蛇的假笑。
可翁宛梦这种随时都吐着信子准备咬别人一口的人,竟然表现的这么无害!秦歌又怎么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