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魏烽眠自己平复着止住哭泣,秦歌才让他站直,“想去看你母后?”
魏烽眠抹了晚上未干的眼泪,点头嗯声。
“为何不自己过去?”
“母后不喜欢我,总是让下人陪着我玩。以前父皇在的时候,他才会让我进院子,也只允许我在屋外玩耍,不允许我进殿靠近她跟前。”
魏烽眠情绪平复不少,说的倒是顺畅,秦歌停在耳朵里却不是滋味。太多复杂的情绪压在她胸口,又沉又闷。
“那你找我做什么?”
“我发现有你在,母后就不会赶走走。所以……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母后,我在院子里玩就行。我想她了。”
魏烽眠生怕秦歌不答应,舔了下哭到干涩的唇,又扯了扯秦歌的衣角。
他以前不会这样,但他偶然看见秦歌会扯母后的衣角,母后本来生气着,扯一扯母后就不生气,还会对着秦歌笑。
他潜意识便认为这种行为会让人消气。
秦歌看着魏烽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鼓成一个小包子,说话的时候紧张的磕磕绊绊,秦歌心里软遢遢的立不起来。
她抬手抱起魏烽眠就往云宁曦的宫殿走。
关于以前的事,秦歌也好,云宁曦也好,她们都在有意的回避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秦歌学着不问过往,云宁曦学着不问将来。
因为秦歌左右不了过去,而云宁曦左右不了未来。她们混沌又清醒,痛苦也欢愉。用这种近似麻木的方式来获得片刻的安宁。
可伤疤就是伤疤,敞开来还有可能结痂,隐藏只会化脓。
魏翎是伤,而魏烽眠是那道疤。
秦歌抱着魏烽眠进殿的时候,云宁曦正躺在床上翻着书。
瞥见来人,云明曦不悦的蹙了下眉头。不知道是因为看见魏烽眠还是因为看见秦歌,或者是两者都有。
秦歌向来脸皮厚,没人招呼她,她就自己坐在凳子上,摆弄茶壶里的冰梅子茶。壶身浸着凉气,聚着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现在正是酷暑难耐,喝上一口凉爽的梅子茶,酸酸甜甜,带着淡淡的清茶香,别提有多舒爽了。秦歌满足的喟叹一声,给魏烽眠也倒了半杯。
云宁曦还在病着,不能喝凉的,这茶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显然魏烽眠也爱这口,加上刚才哭的有些累,低着头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品着,爱不释手,又处处透着股礼教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