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焦躁不安,说话的语气急切,心口被牵动,腥甜涌上来,秦歌连咽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鲜血在云宁曦雪白的袍子上开出一朵朵黑红色的梅花,诡异妖冶。
刺痛的感觉涌上来如没顶一般,秦歌强忍着一声不吭,到软弱的孱弱身形还是出卖了她。
“好,我答应你,答应你!”云宁曦银牙咬紧,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模糊她的视线。
“不怕,不怕……”秦歌声音孱弱的安慰着她,直到声音消失。
天色微沉,屋子内翁宛梦额头已经微微起了细汗。云宁曦等在一旁,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着抖。
“无碍,今日算是挺过来了。”翁宛梦跟着松了一口气,秦歌已是强弩之弓,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吊她一口气,说实话,对秦歌是种折磨,但看到云宁曦焦急的样子,她却怎么也不忍心说出口。
失去所爱之人彻骨的疼痛,她比谁都懂。
“我想陪陪她。”聪明如云宁曦,她有了准备,却还是疼到呼吸困难,她的心好像随着秦歌生命的消逝一点点被掏空。
“好,我去通知人做准备。”秦歌怎么说也是一国将军,且与当今皇上关系匪浅,是要举行重臣之礼的,而且无论如何都要通知明月公主的,要见最后一面。
云宁曦点头,翁宛梦踏着风雪而出。
只是没想到,打开门,明月已经立在门口。
出乎意料,翁宛梦不由的一愣,随后躬身行礼。
“歌儿她……”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母子连心,她有感觉。
翁宛梦未语却红了眼眶,眼前这人曾经是明动京城的才女,嫁于上将军,郎才女貌,民间佳话,本应儿孙绕膝,最后却孤苦伶仃,只守得这满门的忠烈排位与摇摇烛火。
“要进去见见她么?”翁宛梦上前搀住明月问道。
明月点头,眸子里满是血丝,显然是多日未能好眠。
翁宛梦趁着扶人的功夫,替她搭了脉,不由得心头一惊。眼神变了又变。
明月微微摇头,“莫要与旁人说,我这年纪本来就时日无多,多一日少一日并无大的区别。”
“交给我,我可以医得好。”翁宛梦握着明月的手腕,很紧很紧,多年前那个如神降的女人,剥开人群跪于广场上,一身蓝色宫袍,气势凛然,公开替她翁家喊冤。那个坚毅的背影就那么刻在她的记忆里,翁宛翁终其一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但……她好像永远也没有办法如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