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礼?”顾楼月随口问道。
谢阳没有停下脚步来,却能感受到他落于自身的目光带着一丝野兽的侵略性,大胆且张扬地说道:
“给他个舅妈。”
“……啥!?”
“我是说,班主,我想娶你!”
三人逃亡中,顾楼月的大脑当即一顿延迟,都没能立即反应出来,可身旁这两人似乎没听到这突然的话语,手上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那侍从更是如此,连一句说辞也没有。
“你开什么玩笑,你我都是男人,谈什么婚丧嫁娶的,我当年拼了老命把你救下来,就是让你来调戏我的吗?!”
顾楼月吼道,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显然,现在不是该讨论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开玩笑,而且我现在是个活在刀剑上的孤魂,不趁着活着的时候表达自己的心意,难不成死了托梦给你吗?”
谢阳向来洒脱,至于二人都是男子这个问题,他似乎从来都没考虑过。
“你……”
顾楼月想反驳,可心里的那一丝同情心似乎在作祟,让他说不出拒绝谢阳的话。
是啊,他能不知道谢阳现在的处境吗?有一天没一天地活着,就像现在,刀剑无眼,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班主,这些年下来,我这人长了些耐心,你若觉着困扰,也可以不用给我答复。”
说着,眼前一片亮堂,三人顺着船舱的过道,已经顺利登上最外层的甲板。
外面,流寇匪兵正从另一几位破旧残败的船只登上,大多手里拿着棍棒铁锹,一个个饥黄面瘦的,像是三四天没吃饱饭的模样。
瞧见谢阳一路杀来,这里面有些个已经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原地踌躇着,迟迟不敢上前去。
“都愣着干什么!他们只有三个人,难不成你们就怕了?都给我上!”
一声高呼,顾楼月望向声音的来源。
那人身披一具还有些像模像样的盔甲,手上拿着把长刀,在武器装备上倒是比周围的士兵强上不少,身形十分强壮,全身上下都透露着地痞流氓的气息。
估计造反之前,不是什么好家伙。
“你就是他们的头领?”谢阳的语气那是相当的轻描淡写,手上长刀一甩,又用胳膊夹住利刃,锋利的剑淡然一抹,擦除了残留的血迹。
短短几秒,谢阳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姿态,神情淡定且从容,仿佛不觉得自己会输。
那土匪头子瞧见谢阳,似乎还嘚瑟了几下,“还是毛头小子,你们这些个畏头畏尾的家伙都给我好好看看,我这刀是如何见血的!”
匪兵大喝一声,铆足了气势便上前,手上的长刀在太阳的映照下泛着寒光,似乎想将谢阳一切两半。
“谢阳……”
顾楼月想拉着谢阳远离这个疯子,可身旁的宋叔却先一步拉开了他,且安心的说道:
“不用担心,一切交给少主,这样的货色,就算来十个,都不是少主的对手。”
话说的时候,二人你来我往地已经扭打了起来,那匪兵的身形是谢阳的两倍,若是身形更迭,顾楼月恐怕都看不见谢阳的动作。
铮——
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相辉映,震的人耳朵发鸣。
谢阳与那匪兵已经过了数十招,他们二位周围更是形成了一道真空的包围圈,令周围的援兵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