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擦。”
“你和晏…老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我和晏老师之间的确有不少误会,但最大?的误会已经?解开了。”明柚目视前方,转弯将?车子开进小区暂停在空旷处。
“莫校带你去敬酒的时候,你那碗水果里面的芒果是晏老师帮你一块一块挑出来?的。”何欢没有急着下车。
“何老师,”明柚转头看向何欢,目光空洞,“我说过我们不会再见?了,我也不会再以任何身份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解脱了。”
听了明柚的话,何欢心乱不已,明柚对她的恨不是早前就化解了吗?
思?绪一转,又联想到下午明柚说的“有病”,她倾身向前,略显焦急地问:“明柚,你到底怎么了?”
明柚却迅速回身,不耐烦地按了一下喇叭。
“何老师请下车吧,别让你家人久等了。”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明柚又补了一句,“你们放心,我很好,以后?会更好。”
等到车里仅剩她一人,她才摸出一个?小瓶子,吞下几颗药后?,开车离开。
……
为了今天的体面,她对着镜子练习了许多天的微笑,让脸部肌肉形成微笑记忆,甚至把摔碎手机的屏幕设置成了晏柠西的照片,时刻警醒自己。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的,没有什?么人是她忘不掉的。只要够狠。只要她想。
可不知为何,明明她今天“赢”了,明明也吃了药,明明该有一个?安稳的夜晚,却还是有噩梦来?吞噬她的胜利。
从?噩梦中惊醒,她拿起新买的手机查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了。
开了床头灯,拿了柜子上的半瓶红酒,坐到窗台上独饮。而窗外电闪雷鸣。
她正想放下酒杯去开窗户,淋一淋春日的雨,却见?脚边的手机屏幕亮了,来?电显示是“姑姑”。
“明柚,你爸在医院抢救。”
酒杯落在灰白色的坐垫上,红色酒渍晕染出鲜血的痕迹。
她挂了电话。
什?么都没问。
她想,她一定?还身在噩梦中。
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她抱头捂住耳朵,试图与噩梦争斗,尽管手机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
“咚咚咚。”
和敲门声一起的,还有杨桂淑的呼唤:“柚柚。”
“柚柚,你开门。”
“柚柚,你没事吧?开开门好吗?妈知道你醒了,也知道你接了姑姑的电话……”
女孩赤脚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好让敲门声唤醒她。
“柚柚,你别吓妈妈。柚柚……”
“妈。”
门一开,杨桂淑就抱住女儿,抚摸她的头发,安抚她的情绪:“乖啊,没事,没事,你爸他就是撞了个?车,你要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医院那么多人守着他……他们有钱,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设备,他们都不缺……祸害遗千年?,老天要不了他的命。”
在她心里,女儿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自己的生死都可以排在第二,何况是前夫的生死。
自月初发现女儿躁郁症复发以来?,杨桂淑整日整夜心惊胆战,替女儿请了两周的假,还先后?把当?年?为女儿诊治的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请来?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