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柠西拉起?明柚的手,也往门口走:“不了,下次吧。魏老板,今天谢谢你和雪歆,晚上……”
“明白明白,晚上是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和歆姐不当灯泡。”
回到休息室,明柚依旧还没摸清晏柠西选在今天来拍写真?是什?么意思。
她说要再等等。
不只是让晏柠西习惯,而是她自?己也还没想好该怎么重新面对晏柠西,又该怎么跟晏柠西重新开始。
她们肆无忌惮、不留余地地伤害过对方,同是在灰暗中挣扎着生存过的人,所以她知道要原谅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但时间才?过去了三?个月。
她和晏柠西都有错,且不说到底该谁原谅谁,她们先?原谅自?己了吗?
晏柠西把放置在沙发上叠好的衣服拿给明柚:“你先?去换衣服,换了出来,我帮你卸妆。”
休息室不大,一张四人位的沙发,一张装有两?面化妆镜的桌子?,四把椅子?,没有单独的卫生间,也没有单独的更衣室,只是在一个角落安置了半圆形滑帘,可以换衣服。
卸妆换衣,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晏柠西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见女孩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发愣。
夕阳的余晖洒进来,印在墙面上。晏柠西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饿了吧?去我那儿吃顿便饭吧。”
女孩仰头:“为什?么?”
女人笑得?宠溺:“今天是你生日。”
……
车子?开进车库,明柚的安全带都是晏柠西给她解开的。人,也是晏柠西拉着上楼的。
“看会儿电视,饭菜很快就好。”晏柠西把人拉进客厅,打开电视机,递了遥控器,就去厨房了。
明柚还在想自?己跟着晏柠西上来是对是错?今天是不是她们重新开始往来的最?佳时机?厨房就响起?了燃气灶打火的声音。
那个女人,早有准备,早有预谋。
这顿饭,是不是跟4月1号那顿饭一样,只是她用来“偿还”自?己为她庆祝过的那次生日?
茫然的心,突然烦躁不安。
明柚丢掉遥控器,走进厨房问道:“我生日,跟你有什?么关系?吃完这顿饭,是来日方长,还是互不相欠?”
听到女孩的问话,晏柠西关了火。
她调整呼吸,转身还没开口,就被女孩勾住腰身抵在料理?台上。
“晏柠西,你知道的,我有病。你一次次勾引我,又不要我,存心让我发狂,存心让我好不了是不是?”
晏柠西抚上女孩的脸,眸光里微波荡漾,柔情似水:“我是你的人,做一次做两?次、做多?少次都没区别。明柚,我很想你。身体?也想。”
前所未有的撩人。
女孩像是被触碰到了一键启动的开关,没有任何铺垫,上手下嘴。
尚有理?智残存的女人,趁女孩的吻转移往下,双手圈住女孩的肩,在她耳边低语:“去洗澡。”
平常一人只需要十几二十分钟就洗完的澡,两?人洗了足有一个小时。
女人,是被抱进卧室的。却没有如愿躺进柔软的床里。
窗台上,浴巾铺散开来。女人右手无力地撑着台面,左手环住女孩的脖子?,唇齿下,是她自?己的手背。
窗帘只留了一条手掌宽的缝,她们从暮色坠入夜色,从银河驶入星河。
最?后,一同倒入软绵绵的云海里。
女孩亲吻女人的额头,抚.摸她的长发,却不再有那句“我爱你”。
女人埋进女孩怀中,将呜咽声吞进了喉咙。
听着平缓而有规律的心跳,女人也渐渐困倦,揽住女孩,忘却烦忧,沉沉睡去。
……
半夜,晏柠西被碗碟碰撞的声音惊醒。
身侧已无人,她穿了睡裙下地,打开卧室的灯,往外走。
厨房里,明柚抱膝蹲在地上,她的正前方,是一个摔断的陶瓷勺。
晏柠西心惊,扯了一张厨房用纸,弯腰将两?截断勺捡起?扔进垃圾桶,而后去拉明柚的胳膊。
明柚借力站起?,脸色一片惨白:“我想炒个蛋炒饭。”
她这两?个月起?早贪黑,没有一日空闲,因为大部?分都是拍摄工作,再饿再累也不能大吃大喝。
告一段落,松懈下来后,她常常夜里失眠,胃里一旦感觉到饥饿,就恶心想吐,一定?要吃点咸的或辣的东西才?能缓过来。
在家?一周,杨桂淑夜里都会留饭,明柚饿了,起?来用微波炉热一热就可以吃。
今天只吃了早饭,午饭晚饭都没吃,下午拍摄,晚上做.爱又消耗了大量体?力,再舒适的温柔乡,也阻止不了胃里的翻腾抗议,所以才?来了厨房。
晏柠西摸摸她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额头,担心地问她:“生病了吗?我是说,身体?上的。”
明柚摇头:“就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