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冢。
无论作为新嫁娘,还是他人之妇,这些可怜女人的命运,竟只是为了?给挑中?她们的家庭嫁娶一分气运。
只是不?知道,这样一代代“规矩”流传下来,在镇中?完全?见不?到女人的情?况下,那些不?见天日的女子,身上到底还能剩几分“气运”,这些气运,又能反哺镇子多久。
难怪连四?爷见到白鹄立会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就迫不?及待开口,甚至要冒险忽悠时澈将白鹄立交给他们。
看来连四?爷就算不?是罪魁,也定是同谋的祸首之一。
镇边翻滚着却?进?不?去的黑色阴气,肯定是连四?爷有专门的方法镇压,也是因此,他才成了?这个镇中?知道最多、最“德高望重”之人。
白鹄立和时澈速度很快,他们先到半山腰,周遭树木越来越少,最后直接全?部消失了?,可见能走到那里的女尸已是极少数。
眼看恐怕不?会再有收获了?,他们便回来看看,不?知那两位被树林同化得怎样了?。
“咦?”白鹄立忽然停下脚步,疑道:“她们两个还真挺不?一样。”
远远可以看到,一个女尸已经被同化,粗糙的树皮覆盖到了?她的小腿,还在渐渐往上蔓延。
她没办法再移动,只剩手臂还在极其缓慢地来回摆动。
而另一个,却?以越来越快的速度迎面走来。
第40章
那位新娘似乎适应了现在走路的方式,她动作比之前快了许多,比后面那个还在慢吞吞摆动自?己胳膊的,就更快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像个长久不走路的人,动作比较僵硬,往白鹄立这边走来。
“小心!”时澈拉了一把?白鹄立,那位新娘就目无旁人地走过白鹄立刚刚站的地方。
如果?时澈没把?白鹄立拉走,可能她也会直接撞上来吧。
白鹄立望望落在后面的另一位女?尸,疑惑道?:“为什么这个能走这么远,还走得快,另一个就……”
时澈猜测:“也许是她福泽深厚,还能支持她多走一段路,毕竟咱们看到这些树木的痕迹,最?远可达半山腰。”
白鹄立摇摇头,虽然他不如时澈看得清晰,但是种族优势在这,这些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在这位新娘身上看不到任何特殊之处,和?落在后面的女?尸并无不同?。
或者说,这个镇里的女?人也许都大同?小异,若真是有福之人,又怎么可能出生在这个地方。
而时澈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抹银色光芒,就在走过的新娘衣襟间,隐隐约约显现出来。是白鹄立昨晚挖出来,又给那位新娘挂回去的银花生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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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在这位新娘身后,打算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个例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突破前人只能到半山腰的特点。
可是走着走着,却猛然发现,虽然整体还是往上在走,却并不是去山顶最?快最?短的路。
她要?去哪里?
或者,她其实并不是要?前往山顶,而是这山中某处有东西吸引着她,在召唤着她。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完全被镇子镇压住。”时澈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提醒白鹄立道?:“你?看那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坟墓,她大概是这里唯一一个被归还了埋藏之物的人。”
白鹄立沉吟道?:“所以那些被拿走埋起来的东西分走了她们的能力,才会被树木追上,逐渐同?化……”
可白鹄立没说的是,山中树木除了同?化她们,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甚至不曾把?人当做养料,汲取最?后的利用价值。
而且光看她们还能散发出阴气和?怨气,就知道?树木甚至还保留了她们最?后的灵魂意念。
可这座山却变得阴冷而不祥。
白鹄立实在猜不透为什么这座山选择这样做,损己利人,便是佛修都鲜少有这么做的。
白鹄立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先?去看看她往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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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远,一阵叮咚水声隐隐传来。
“水声!”白鹄立眼睛都亮了起来,转头向?时澈道?:“钟财也提到过水有问题吧?”
时澈点点头:“没错。”
钟财说的几种情况,他们已经了解了大半,呜呜咽咽的哭声恐怕就是这些被害的新娘在哭泣伤心,夜晚的灵魂力量比较强大,让他们不小心听到了。
有人敲门而不见人,大概是见过在树林里走路的女?尸,碰上风裹着阴气撞到他们门口,自?然以为是那些森林中的神秘人在敲门,而开门时却看不见人。
半夜去树林后回来只会说“吃人了,吃人了”,怕不是看到了正在被树木同?化的女?尸,这场面确实诡异,被吓破了胆也属正常。
最?后那条变成血水的河……他们就要?找到了!
可他们虽然了解了前因后果?,却还没解决的头绪。
若是要?平息这漫山遍野的怨愤,那把?镇里所有人都拉来陪葬都不过分。
可这一切都是他们推测出来的,并无证据,如果?连四爷打死不认,他们便是做了,平息了怨愤,即使?玄门众人心知肚明,也无法向?大众解释。
“这水……”时澈走在前面,脚步停了下来,迟疑道?:“是黑色的。”
白鹄立大步上前,果?然,面前的山涧水流湍急,滚滚而下,就如同?所有山中小河一样,甚至比之其他山涧要?宽阔许多。
但其中流淌的,却是黑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