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瞪大了眼睛,“不行,这被子又没坏,为何要换?师尊,你不必多言,我过惯了苦日子,无需新的。”
纪渊这话的意思是说他荒淫无度?
叶浮白差点气笑了,这师徒二人一本正经地讨论他的被褥的去处,是何意?
“小师弟,你想要就要吧,”叶浮白深呼吸一口气,气息都有些不稳,转而看向景华真人,严肃地道,“师尊,既然你们无事,现在就可以走了,弟子身体有些不舒服,需要静!养!”
“静养”二字,叶浮白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景华真人面前暴露情绪,不然就是把把柄递到景华真人手上。
可是这几个人,欺人太甚了!
“浮白,你……”景华真人想要说点什么,一对上叶浮白水汪汪的眼睛,一时间忘记说话了。
浮白像是生气了,那一抹气焰化在了眼里似是成了一汪湖泊,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
“即是如此,你先休息吧。”景华真人想了想,伸手揉了揉叶浮白的头,“我先带他们离开。”
叶浮白没料到景华真人会动手,并没有躲避。
直到头上的触感消失后,才仓皇后退了半步。
浮白的反应,还真可爱。
景华真人的心情好了许多,他放下几枚古玉,“浮白,好好静养,这几枚玉,你拿去换灵石吧。”
“大师兄,”纪渊并不想走,他抱着被子,可怜巴巴地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竹苑四面漏风,自然是比不过剑阁的。
叶浮白并没有回答,只冷冷地看着纪渊。
大师兄在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包裹起来那般。
纪渊只觉得浑身都在战栗,他快速地把被褥枕头收进了空间戒指内,生怕一时慢了被人抢了。
“大师兄,我明日再来找你!”
慕容连擎也跟着说道,“大师兄,我也要!”
叶浮白:“……”你要什么你也要?
他明日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那三个人走了之后,房内也空荡了许多。
叶浮白看着纪渊睡过的那张床,浑身都不自在。
他今晚还是去睡厢房吧。
虽然厢房什么也没有收拾,至少没有纪渊的味道。
外面的雨还在下,没完没了的,下得让人心烦意乱。
叶浮白突然就看竹苑不顺眼的,说起来,上辈子这个竹苑就是纪渊的。
只是纪渊拿到竹苑之后,通通种上了花。
那摇曳的小白花,看得叶浮白一阵心烦意乱。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纪渊,都像那些小白花。
模样看起来纯洁无比,实际上,却有剧毒。
叶浮白远远地望了出去,剑阁就在悬崖边上,云雾缭绕,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妄想。
剑阁,峥嵘涯,细雨飘飘,绕开了此地的二人。
宗主慕容秩不解地看着景华真人,问道,“景华,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你当初既然收了叶浮白做大弟子,入剑阁的名额,为何没有他。”
“你说呢,”景华真人嗤笑一声,“我当初为何收下叶浮白,你不知道吗?”
慕容秩脸色灰败了几分,“我知道,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故人所托,我也没办法……”
“宗主,”景华真人突然打断了慕容秩的话,“叶浮白真的是那个人的后代吗?”
慕容秩哑然,良久才尬笑了几声,“景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景华真人不悦,“他对叶浮白的渴求越来越严重了,还想着要把叶浮白接到剑阁,哼!”
慕容秩还是第一次听景华在他面前提到“他”,神情有些慌乱,不知从何时起,景华和之前不一样了,他的体内,像是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却又不是夺舍。
那一个景华,与他并不亲近。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区别。
也许,和叶浮白比较亲近的,就是另一个景华?
“也幸好叶浮白心里有数,不愿来剑阁,”景华真人看向那两个弟子的方向,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宗主,最晚一个月,必须要把轩辕剑借到。”
慕容秩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是。”
剑阁,弟子阁。
慕容连擎愤恨地看着纪渊把大师兄的一床被子铺好,“大师兄都说了要把它们扔掉,你怎么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