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跟他分手?
这的确太难过了,毕竟跟着郑殊好处多多!
可是在林夕给人做小的那天开始,他就想过结束的一天,就是可惜这样年轻好忽悠的金主不多了,想要寻觅下一个,不容易。
不过这一年多,他在郑殊身边也捞足了好处,断了虽然舍不得,但总比变成俞斯年的眼中钉肉中刺要好,万一……面前的这位对他依旧念念不忘,也并非不能重新开始。
林夕将所有的可能都设想一遍,似乎没有一种是他不能接受的,心中于是有了底气。
他惊讶着,又柔顺温和地笑起来,气定神闲道:“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不让我家阿殊为难,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说吧。”
“你真好。”郑殊夸奖了一句。
林夕勾了勾唇,他当然好,所以真要分手,那分手费麻烦给得大方一些。
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郑殊心说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于是清了清嗓子,他微笑道:“这个忙不难,就是……将我赠与你的房子,车子,投资分红,大额资金还有那些贵重的礼物,全部打个包,还给我就行。”
郑殊说完,他再抬头看向对面的林夕,而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人此刻已经凝固了。
“林夕?”
郑殊好心地又唤了一声,“林夕?”
林夕觉得自己听错了,回过神,干笑道:“你说什么,我刚刚走神了,没听清?”
郑殊没有再重复一遍,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说:“今天算账的时候,发现我无故挪用夫妻共有财产……”后面的话,他觉得不用再说了。
林夕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怔愣之后他开始燃烧怒火,但又不能明着表达愤怒,只能生生地压抑着。他放在桌布下的手看不清动作,但从扭曲的脸上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拳头握得有多紧。
一直都是温温柔柔,慢声细语的男人似乎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而郑殊的目光落在林夕面前的茶杯上,等着这位端起来泼自己一脸。
虽然出轨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是连送情人欢心的东西都要回来,的确有点没品,说出去在圈子里都是笑话。
但别人的笑话能值几个钱,让自家正宫娘娘看到自己的决心,变得安心顺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郑殊还是低估了林夕的忍耐力,毕竟能从众多小情当中厮杀出来,独占原主宠爱,并非只有一张脸和察言观色的本事。
只是一个深呼吸之后,他惨笑道:“明明不喜欢你,却还要绑着你,这有什么意思?这点三瓜两枣,对于万煌集团的董事长来说又算什么,阿殊,这根本就是故意在刁难你,理直气壮地将你的财产占为己有,可他哪儿来的底气,你才是郑家大少爷,是不是!”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林夕说的是谁,已经很明白了。
没有谁跟小情人分手不给分手费不说,还要拿回之前送出去的一切,除非被家里的原配相逼!
以俞斯年对对手赶尽杀绝的手腕,原主对他死心塌地的感情,林夕会这么猜测太正常了。
不过这还真是个天大的误会,要不是今天郑殊穿越的巧,死皮赖脸地挽回婚姻,俞斯年已经拿着离婚证潇潇洒洒地脱离郑家,开创自己的辉煌去了。那位根本就不在乎郑殊跟谁在一起,郑家的财产给谁花。
“林夕,对不起。”郑殊由衷道,郑太太的位置被他打成泡影。
林夕咬了咬唇,看着郑殊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一个豪门大少爷,S市顶尖的纨绔,却满脸写着无可奈何,甚至连当家人的威信都不强撑了,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听见郑殊咒骂过俞斯年一声,简直憋屈到极致,前所未有的窝囊。
是不是男人!
林夕其实很想冲着郑殊大吼,既然没把握离婚,你上蹿下跳地闹什么,他从来没奢求过当什么郑太太!老老实实地搞地下情不好吗?
可是他不敢,他太了解这个男人,能力没有,自尊心却极强,今天来找他好言好语地说出这个要求,恐怕已经耗干了所有的尊严。
他若一个按捺不住地质问回去,郑殊在俞斯年面前不敢放屁,可要捏死他却是一句话的事。
林夕不敢得罪,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就该像以前一样,无限地包容这位大少爷,所有的要求不仅要满足,而且要温柔细语地表达自己的心甘情愿,就像方才所说的一样,只要不让郑殊为难,他怎么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