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点了点头，他仍旧没有脱掉自己的口罩，“是的，请您尽量开快一点吧，我会直接付您两个小时的费用。”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付两个小时的钱，明显是司机赚了。
“不用不用，我这是网约车有记录的，你不用多给钱，你既然著急我也会给你开快点的，尽量不耽误你的事儿。”司机人很和善。
“谢谢您。”
“太客气啦，小伙子你还是大学生吧，我有个闺女和你差不多大，也在上大学，她呀，可不让我省心了……”
大概是司机师傅觉得路程很长，怕沈玨无聊，于是跟他聊了起来。
沈玨一心三用，左耳带著耳机，手机里播放著卫麟他们的直播画面；一边还在听著司机讲话，不时予以简单的回应；同时手上还整理著符纸，又将朱砂再细致研磨碎，准备以烈酒混调均匀。
等红灯之际，司机终于有空瞥后视镜，之前在专心开车，倒没注意到沈玨不止在听自己讲话回应自己而且还在做别的事。
“你是在看直播吗？也对，我闺女也爱看，你们小年轻就流行这个……”
“是的，朋友的直播。”沈玨看起来专心于手上捣鼓的工作，但回答司机的问题也不显得随意与失礼。
“我是不是有打扰到你啊？”
司机师傅是一个中年大叔，一直觉得自己和这些90后的小年轻有代沟，但又挺希望能和他们交流交流的，只可惜他的女儿对他就显得很没有耐心了，他此前还真遇见过沈玨这样乖这样好教养的小孩，这样耐心的愿意听他这个中年大叔说话，所以他一时没忍住就多说了一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于是语气也有些惴惴。
沈玨停下了动作，抬头眼睛弯了弯，是微笑的模样，这很好的安抚到了司机大叔的心情。
“没有啊，有您说话我觉得挺好的。”
真的是好乖好善良的一孩子。
司机大叔内心感歎，他乐呵呵地笑著说，“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迷信了呢？司机大叔余光在后视镜中瞥见后座正在调朱砂似乎准备画符的沈玨，心中的复杂之情油然而生。
他觉得一定是这孩子涉世未深，被什么江湖术士给骗了。
不行，他得好心劝劝他。
“司机师傅，可能酒味有些重，需不需要开窗通通风？”沈玨突然想起酒驾的问题，担心如果被交警拦下测酒驾，会不会产生误会。
“没事没事……”司机大叔摆了摆手，闻一点酒味也不至于被查酒驾，他还在组织语言，要怎么委婉的规劝后面的小孩。
“小伙子啊，你这是要准备画符吗？”委婉不得，算球，直言不讳吧，有句话怎么说的，忠言逆耳嘛。
“是啊，我就是在准备道具，搞著玩。”沈玨都猜到司机师傅想说什么了，所以他准备含糊过去。
“其实就是我朋友们在搞灵异冒险直播，但他们弄丢了一些道具，所以让我给他们送过去。”
单看沈玨纯诚的双眼，你绝对猜不到他在说谎。
司机师傅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我还以为你被什么假道士给骗了呢，刚想劝劝你。”
我就知道。
沈玨微笑，仍是让人看不出异样。
看不见的金线在他的指尖彙聚蔓延至笔尖，他飞快的挥毫画符，那熟练的模样，没说画过千八百遍估计都没人信。
一鼓作气用了短短三分钟就画出了二十几张的符纸，无形的金光缭绕著那些符纸使其整体看去居然更具灵性不少，不再如同凡俗纸张的模样……
“看你的动作，很是熟练嘛，而且画的有模有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厉害啊……”司机师傅心中狐疑，但没怎么怀疑沈玨的话，他太相信沈玨那极具欺骗性的乖巧性格了。
“您谬赞了，就无聊画著玩玩的。”
沈玨已经停笔，他想了想，伸手抽出了两张符纸放在一边，另外的则被他放入了口袋中。
“师傅，大概还有多久到呀？”沈玨看著手机上的直播画面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
“快了快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嗯。”
在等一个红灯的空隙，沈玨将自己抽出的那两张符纸递给了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看你好像挺喜欢我画的符纸，那这两张符纸就送给你吧。”
司机师傅此时还不知道这两张薄如蝉翼的符纸的珍贵，他摆手不好意思的推拒。
“您拿好吧，我这本来也画的多，当道具也用不了那么多，就送给您当个纪念吧。”
司机师傅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很不好意思但是没再推拒，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想著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收下应该没问题……
那些个为求沈玨一张符却千金难换的各界大佬:……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谢谢你了，真的画的很漂亮！”
“您喜欢就好。”
沈玨再度微笑，耳机里传来直播中卫麟的声音，“这间鬼屋是真的有点让我失望了，太没劲了……”
“老徐，你和老周找的什么破地方？你看直播间也没几个观众，之前人数还多一点，现在走了大半……”
最关键是他一直想泡的许伊宁妹子在探索鬼屋时全程表现得比他还冷静，简直让他深受打击。
这种焦灼的心情煎熬之下，他就更加感受不到恐怖氛围了。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嘛！
“这不是我们来之前一起选定的地方吗？怎么光怪我和老周……”徐进也知道卫麟真正恼羞成怒的原因，虽然同情他，但也不能接受他的无理指责。